先不說孫家的那位孫乞兒修行天賦只比自家少爺低了那么一頭,更何況身處他這個位置自然知道孫家與孟家的顯赫地位,兩家一齊發布公示出來的消息那含金量絕非是普通名門世家所能夠媲美的。
所以即便是惜才如他在聽到這個消息后也只能在心底里惋惜一聲天妒英才。
“老奴之前確實有所好奇,只是現如今人已身死,身前名皆已是身上土,更何況只是個異族小子,與老奴并沒有多大的干系。”
辛老微微低首沉聲說道。
在自家少爺面前他沒必要說謊。
聽到辛老的答復后,景心事找了張酒桌坐下身來,輕輕拍去桌案酒壺上的泥封,嗅了嗅濃郁滿樓層的酒香后,這才給自己倒上了一杯白玉腴。
“那若是我告訴辛老他姬歌壓根就沒死呢?相反他現在活的可比我逍遙自在。”景心事摩挲著手中價值連城的青魚嬌奴杯,哂笑一聲道。
“沒死?!”辛老聽到景心事的話后神情一振,臉上浮現出幾分訝異。
他自然不會懷疑從少爺口中說出來的話,但他萬萬沒想到素來最注重聲譽的孫家長子怎么會連同一個異族人做這種欺世盜名之事。
這種事他孫家的老太爺知道?
“既然來了就上樓來吧,一直讓你候在下邊心疼的還是公子我。”
就在辛老陷入沉思之時,一直把玩著青魚嬌奴杯的景心事抬頭說道。
景心事的話音剛剛落地,在二樓樓梯口處便有一女子緩緩走了上來。
身著一身香紫裙的她對著辛老以及景心事微微欠身施了一個萬福禮,朱唇輕啟,嗓音百轉千回柔聲說道:“奴婢見過公子,見過辛老。”
“景丫頭,真是愈長愈好看了,改日我便同老爺說一聲給你找個好人家。”辛老笑呵呵地看著容顏精致足以將兵鎮中大半望族里待嫁閨中的姑娘比下去的女子,打趣說道。
“辛老就不要同小女子開玩笑了,景嵐生是景家的人,死是景家的鬼,這點自從我跟隨服侍在公子身邊時您就是知道的。”景嵐微微欠身,嫣然笑道。
景心事沒有開口,只是目光柔和地看著眼前不足兩丈的紫裙女子。
誰能想到之前在應天城中憑借一己之力攪動風云殺伐果斷的女子竟還會有這樣的一面。
“都探查清楚了嘛?”不知過了多久,景心事摩挲著白玉腴已經泛涼的青魚嬌奴酒杯,嗓音溫醇讓人如沐春風般地問道。
聽到公子問話,景嵐點點頭,“自從公子下令解除城禁以后,外地之人魚貫而入,好在奴婢眼力尚可,再加上之前有見過他,所以他剛一入城便被我發現了蹤跡。”
“是嘛?”景心事聞言呵呵一笑,終是將那杯泛涼的白玉腴仰頭喝了下去。
然后辛老便看到自家少爺不知從何處又取出一只酒盞,再斟滿了酒水后沉聲說道:“除了美女佳人我可沒有請人上樓的習慣,不過你是個例外。”
“既然來了也不用藏著掖著了,還請上樓一敘。”
一直站在樓梯口處的景嵐穆然聽到身后樓梯上傳來輕微的響動,然后就聽到一句像極了登徒子的浪蕩話語在耳畔邊響起。
“景姑娘,許久不見這身段愈加豐腴了,就是不知道景心事費盡心思培養的這株景嵐花到頭來會便宜了哪家小哥。”
聽到這般無禮穢語的景嵐轉身剛要出手教訓一下這個登徒子,然后她便怔怔站在,雙眸中流露出來的是濃濃的難以置信。
“是想不到我會找到這里來嗎?”姬歌一步步登梯而上,最后站在景嵐身前眉眼帶笑嘴角輕挑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