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是流露出來的拳罡就使得整座樓層變得搖搖晃晃,不斷有灰塵自頂樓簌簌落下。
于是這座天下第二樓之中在凜凜肅殺之氣外又傳蕩起了陣陣龍吟聲。
景心事神色一凜,手中的永遇樂在電光火石之間便已出鞘,泛著點點寒芒的劍身被他斜擋在身前。
等到龍吟聲伴隨著塵埃消散以后,姬歌看到后退了半步的景心事腳下剛剛鋪設好的地板已經盡數被其捈起。
“沒理由次次都被你占了先手。”姬歌的拳鋒砥礪在劍身之上,沉聲說道。
“有道理。”景心事沒有因為被姬歌搶占了先手而心生惱怒,神色平靜道。
他從來都不是那種為了一時得失而心境大變之人。
若真是那樣,父親就不會將兵鎮中近半數的兵馬調度權交到自己手上了。
景心事緊了緊手中的長劍,向上斜揮而去,迫使姬歌收斂拳勢向后退去。
穩住身形的姬歌低喝一聲,淬體三重樓的武夫氣勢裹挾著凝神境的靈力自體內磅礴噴涌而出,在整間二樓中激蕩起數條小型靈力龍卷。
“許久不見你的境界確實精進了不少,難怪能夠在應天城與穆襄交手。”景心事挽了個劍花,劍尖指向姬歌,坦言道。
“反倒是你一直在造化境踏步,怎么?想靠吃老本同你比拼?”
姬歌的額頭上生出一對龍角,雙手已經覆上了一層寒芒閃爍的龍鱗,進而雙手化作了足以摧金斷石的龍爪。
景心事深吸一口氣,他竟然從這副模樣的姬歌身上嗅到了濃濃的危險氣息。
這還是他第一次在同輩人身上感覺到這種異樣。
已經施展出龍凰不朽法身的姬歌身軀一震,體內氣血翻涌化作一條火龍如同代天巡狩般游獵在他的靈脈百骸中。
繼而在他體內傳出陣陣宛若爆炒銅豆般嗶哩啪啦的沉悶聲響。
被姬歌譏諷的景心事見此冷哼一聲,體內造化境純厚的靈力化作條條江瀆磅礴噴涌而出,劍意與靈力相裹挾同身無旁物的姬歌針鋒相對。
已經護送著辛老走出天下第二樓的景嵐轉頭看向短短幾息之間就已經是風起云涌的二樓,神色復雜。
她自然清楚少爺對自己的顧慮,自己本就是一個婢女,這條命自從踏入了景家后就是少爺的了。
現在少爺身處戰局,自己不去殺人又豈有避戰的道理。
作為少爺手中的另一把劍,可不就是替少爺殺人見紅的嘛。
于是打定主意的景嵐轉身向酒樓里大步走去。
“恐怕不能夠隨姑娘的如意了。”一身長袍的墨淵倚靠在酒樓樓門旁,抱臂環胸眼神陰翳地說道。
“讓開!”景嵐滿臉怒容低喝一聲,一身浮屠境的靈力威壓鋪天蓋地地朝墨淵碾壓而去。
感覺被重若千鈞的靈壓籠罩全身的墨淵眉頭緊皺,哪怕是偽境那也是浮屠境的偽境,自己現如今只是造化境的修為境界,而且對方明顯對自己抱了殺心,這樣下去只怕自己是拖不到公子與景心事的戰斗結束。
緊接著墨淵的神色一凜,手掌一翻轉瞬間掌心中便多出來一塊古樸雕紋古怪的墨色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