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劍?”白衣青年呢喃問道:“是那柄沉香?”
“對,好像那柄劍就是叫沉香。”老掌柜點頭說道。
“其實曾牛哪能夠拔出沉香,他又不是什么山上人,他又憑什么覺得自己一個平頭百姓能夠勝過那些個修道之人?”老掌柜仿若是怒其爭也地憤懣問道。
白衣青年摩挲著腰間的那枚玉佩,笑而不語。
“在此之前就連我都不知道曾牛竟然還有一個哥哥。”老掌柜雖然說著話但手上的動作卻沒有停下,“雖然是同父異母但好歹也是血脈至親,雖然曾牛從未同我提起他這個哥哥,但想必他是對這個大哥極為敬重的,不然也不會聽信督軍造那些人的信口雌黃硬要去拔出那柄沉香了。”
“督軍造?”白衣青年聞言微微皺眉,其實他是知道這個編制存在的。
督軍造顧名思義就是督察軍規軍記,但在吳起擔任上將軍以后本就權力不小的督軍造更是“如日中天”。
戰場上只要出現逃兵他們都會將姓氏籍貫登記造冊并且會傳回斂兵鎮地,再由斂兵鎮地城主府那邊核實無誤后傳回其所在的族群宗族。
只是后來斂兵鎮地這邊負責核實驗明此事的地方從城主府交轉到了鎮撫司府衙這邊。
但即便是如此,只要那份黑白相間的冊子傳回去以后,不管那人身在何方他的宗族血親,親朋嫡系以及他本人都已經被釘在了羞恥柱上,而且這一釘除非檔案銷毀又或者是平反昭雪,不然他們就永無翻身之日。
只是現在他卻從老掌柜口中聽到督軍造竟然越過了鎮撫司府衙直接找到了曾牛,這于理不合也于規不符。
“沒錯,就是督軍造那些人。”那天發生的一切老掌柜依舊歷歷在目。
“掌柜的你知不知道曾牛的大哥是在長城中的哪座軍營?”白衣青年追問道。
“公子你打聽這個做什么?”老掌柜不解問道。
自從這個白衣青年進來以后便是一副冰冷淡漠神情,但好像自從自己提到曾牛后他就顯得頗為感興趣,難不成他是特意為了曾牛而來?
想到這里,老掌柜看向他的眼神當中多了幾分戒備。
白衣青年自然察覺到了酒鋪掌柜對自己的神色變化,只是他不會放在心上,人之常情而已。
“我現在要趕回長城那邊,若是有時間我會替曾兄弟去驗證這件事。”白衣青年拱手說道。
“真的?”聽到這位白衣青年肯幫忙,老掌柜神色激動地說道。
所以他才沒有注意剛才在那句話里他是說回長城而并非去長城。
他本來就來自那座驪山長城。
“我向來不說謊。”白衣青年沉聲回道。
“’好好好,我說。”掌柜的放下手中的酒壺,“先前來酒鋪里的督軍造在同我們表明身份后就直接找到了曾牛,說是他的大哥身為大秦虎師紅鸞營的將士在遇敵之后卻臨陣脫逃已經被他們軍法從事。”
“當時曾牛一副難以置信的模樣,并且直言不可能,但一人之言怎么抵得過督軍造的話,最后在臨走前督軍造中的一個人轉身對著依舊難以接受這個現實的曾牛說道:‘若是你真想證明你大哥是清白的也不是沒有辦法,只要你能夠將西北城角的那柄黑劍給拔出來,我就可以認定你大哥并非逃兵,而且會向上稟奏追封你大哥為英烈。’”
“所以曾牛這才去了西北城角。”老掌柜摩挲著手中的土陶酒壺,嗓音嘶啞地說道。
“是這樣啊。”聽聞酒鋪掌柜話后的白衣青年感慨一聲道。
“我明白了。”
他在撂下這么一句話后一步邁出了這間董記酒鋪,甚至都忘了取那已經打好了的兩壇杏花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