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稚驪看著已經走出門去的滿天均,捋了捋耳畔邊的那縷長發,說道:“鬼才愿意待著這里。”
最后這間寬敞明亮的房間中就只剩下了姬歌與寧策兩人。
“看來心里還是有怨氣的。”原本負手而立的寧策踱步走到案牘前,坐下身來,瞥了姬歌一眼,說道。
原本面無表情的姬歌在聽到這句話后神色一變,搓著雙手滿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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堆笑地說道:“當徒弟的哪能生師父的悶氣啊。”
寧策盯著案牘上擺放整齊的書函檔案,還有一枚精致細巧的鈕璽玉章,不禁會心一笑,看來滿天均也不是一個枯燥乏味之人。
他順手把玩起那枚篆刻銘文為“八千里路云和月”的鈕璽,嘴角噙起一抹笑意,“雖然嘴上矢口否認但不知道在心底里已經打殺我多少次了。”
姬歌雙手攏袖隨便找了張座椅坐了下來,“師父你這么說可就傷徒弟的心了,若不是你恐怖我都沒有這么快破開瓶頸以最強之姿躋身化嬰境。”
“恐怕是沒有我怎么會身陷虛空長河受盡削骨抽筋之苦吧。”寧策看了眼那張豐神俊逸但明顯有些氣血不足的臉龐,嗓音變得溫醇道。
雖然當時他沒有身在那處虛空天地,但要一邊破境一邊鎮壓那顆在體內“興風作浪”的摘星珠,最后還要將靈嬰與摘星珠兩者相融,這哪是尋常練氣士能夠做到的。
甚至就連那些個有護身法器傍身的名門世家子弟也不敢這般嘗試。
當然若是沒有沉香劍靈護住他的神海,龍凰不朽法身化身坐鎮靈海小天地,寧策也不敢讓姬歌冒這個險。
若是姬歌出半點意外,哪怕是他也擔不起那個后果。
索性有熊氏沒有看錯人,自己同樣沒有看錯。
“其實我明白寧策師父你的苦心,俗話說‘如人飲水冷暖自知’,當時在虛空長河中每當那撕心裂肺的痛楚襲來時說實話我都想著若是我能夠活著出去我要當面沖您臉上來一拳,當然不可否認這是我在那段光景中能夠支撐過來的最根深蒂固的一個念頭。”
“還說對我沒怨氣呢。”聽到姬歌最后那句話的寧策哂笑說道:“這世間有幾人敢當著我的面同我說這樣的話?”
溫稚驪雖然沒有就在房間中但她卻關心的屋內的動靜,索性寧策也極為善解人意地沒有設下雷池禁制,所以她就站在門外的臺階上大膽地“偷”聽了起來。
當她聽到姬歌說要一拳打在寧策的臉頰上時差點忍不住喊出聲來。
她是真沒想到姬歌的膽子會這么大,竟敢說出這樣有悖常倫的話來。
而且她也沒想到千年不見寧策的脾氣會變得這么好。
若是放在千年之前自己同有熊氏剛認識他那會兒,可能你這句話還沒說完就已經沒有機會再說出口了。
當年的寧策是出了名的愛面子,你要打他臉?那很抱歉,他會要你命。
但現在聽到這句話的寧策卻依舊在心平氣和地同姬歌說這話,溫稚驪甚至察覺不到他半點的情緒波動。
并非單單只是因為說出那句話來的是姬歌,是有熊氏給予厚望的軒轅一脈的少族長,更重要的一個原因是因為寧策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年輕氣盛的寧策了。
“都長大了啊。”溫稚驪坐在門前的那層臺階上,抬頭仰望湛藍色的天幕,感慨說道。
房間內。
姬歌撇了撇嘴,神色哀怨地說道:“這還不是您要我說的。”
“那你就真說?”寧策猛然站起身來佯怒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