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歌聞言沒有接過話去,沉默不語。
他至今都想不明白仲秋會自尋死路,當然他也不會主動去問。
仲秋將那枚代表著自己身家性命的傳信玉簡屈指輕彈向吳起,說道:“就憑上將軍你決斷吧。”
吳起穩穩地接住那枚玉簡,虛握在手中,“我替驪山長城謝過老將軍。”
依舊滿頭霧水的姬歌不明白當下的這盤棋局究竟怎么會變成這副模樣。
好像仲秋在自絕后路以后還把整盤棋局給掀飛了,也根本就不給你復盤的機會。
可能此時天底下最為了解仲秋心思的也只有之前同他對弈的吳起了。
“我們走吧。”吳起站起身來,將那枚只要是傳出去就足以轟動整座驪山長城的玉簡放入懷中妥善保管后,輕聲同姬歌說道。
“就這么放過他?”姬歌以武夫聚音成線的手段問道。
“他已經喝下了千鴆酒,哪怕是我不出手他也沒有多少時間了。”姬歌的心湖上傳來了吳起渾厚的嗓音。
“你早就知道他的酒水有問題?”姬歌神色一凜眉頭微皺,問道。
吳起沒有回答他這個問題,而是踱步向軍帳外走去。
就在姬歌打算跟上的時候,穆然間被一道聲響給喊住了腳步,同他一起止住身形的還有走在前頭的吳起。
“上將軍,不知道我能否與臣將軍單獨聊聊?”
此時軍帳中只有三人,而開口之人自然就是已經自飲下鴆酒的仲秋老將軍。
吳起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只是淡淡說了一句,“我在帳外等你”后就徑直走了出去,留下了姬歌與仲秋兩人單獨待在了軍帳中。
“不知道仲秋老將軍有何指教?”姬歌穆然轉身,對著仲秋笑吟吟地問道。
仲秋神色滄桑地看著面前這個比起大秦四牙還勝出一籌的姬歌,只要再經歷幾場大戰,他的名字就會真正的響徹驪山長城,甚至在他心目中長城的青年一輩當中只有他才有可能接替吳起的上將軍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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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看得出來,眼前的這個青年志不在此,而驪山長城也不會是他的“化龍”之地。
一想到這里,他輕輕嘆了口氣,可惜了啊。
姬歌當然不清楚仲秋只是看了自己一眼就會生出這么多的心思來。
“指教談不上,就是想同你聊一聊家常。”仲秋面帶笑意地說道。
雖然不清楚仲秋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但如吳起所說的那樣他飲下千鴆酒已經是將死之人,況且吳起還守在軍帳外,他想不到仲秋還會怎樣對自己出手。
“你父親怎么樣了?”就在姬歌的思緒之間,仲秋突兀出聲問道。
“我父親他...”姬歌下意識地回道,但仿若是意識到了什么他停住了口,猛然間他抬頭看向面前相隔只有一丈半之遠的白人,神色凝重。
“自從我來到長城以后就未收到過父親的家書,只怕父親已經把我這個當兒子的給忘了。”姬歌自嘲一笑,以臣歌的這個身份如實說道。
作為臣歌的他確實沒有收到過來自臣家的半封家書。
“這話你也就當著我這個外人的面過過嘴癮罷了,若是姬青云站在你面前我就不信你還敢這么說。”仲秋看著臉不紅心不跳的姬歌,笑瞇瞇地說道。
聽到仲秋提及到姬青云三字,姬歌神色一凜,藏在袖袍中的雙手因為緊張而緊攥,手心中滿是汗水,“恕晚輩愚鈍,不知道仲秋老前輩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