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秋聞言苦笑一聲,搖搖頭,“放心,肯定不會只有一個的。”
“說實話,整盤棋中我最對不起的就是陶寄人以及他的虎賁營,自始至終他都被我蒙蔽在鼓里毫不知情。”仲秋面露愧色地說道:“若是可以,我希望你能夠同吳起說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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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他放陶寄人一馬。”
姬歌聞言摸了摸鼻翼,沒有做聲。
“大秦虎師中可以少一個陶寄人,當然魏武卒中可以多一個陶籬下,這一句話你可以原封不動地轉告給吳起。”看出了姬歌的為難,仲秋主動為他出謀劃策道。
“我試試。”姬歌點點頭應下來道:“只不過上將軍最后答不答應我不敢保證。”
此時坐在座椅上的仲秋臉色慘白沒有絲毫的血色,他有氣無力地說道:“我已經沒有什么好交代的了。”
仲秋沖著姬歌揮了揮手,示意他可以出去了。
“最后幫我轉告吳起,讓他一定要善待大秦虎師的將士。”
“末將遵命!”姬歌拱手行禮,重重地說道。
此時的姬歌不再是魏武卒的統帥,而是大秦虎師黑甲明銳的一員,同多年前的父親那樣,是他仲秋手底下的士卒。
等到姬歌走出軍帳以后,坐在座椅上已經氣若游絲散盡了輾轉大大小小數百場戰役積攢下來的精氣神后的仲秋雙眼渾濁地望向走出帳外的那道背影,口齒不清呢喃道:“姬青云,你這小子好個虎父無犬子啊。”
最后已經是七竅流血的老人緩緩閉闔上雙眼,耳中依稀回蕩著金戈鐵馬,旌旗獵獵之聲。
“夜闌臥聽風吹雨,鐵馬冰河入夢來。”滿臉污血的老將軍眼角掛著兩抹淚痕,“老夫我盡力了。”
與此同時,在驪山長城的天幕上空,有一道光芒已經暗淡到極致的星辰終于隕落。
站在城頭上背負長劍的無涯注視著那道劃落至天邊的飛火流星,已經是明白了什么的他幽幽嘆了口氣,感慨說道:“一路走好。”
走出軍帳的姬歌撇頭看向一直站在門外的吳起,默不作聲。
“我都聽到了。”吳起直言說道:“從現在起大秦虎師的陶寄人因為意圖謀反已經死了,活著的是魏武卒的陶籬下。”
姬歌聞言對吳起拱手行禮說道:“臣歌謝過上將軍。”
“走吧,可以回去了。”吳起淡淡說道。
“我還有一件事弄不明白。”姬歌借此機會打算將心中懷疑已久的一件事說出來,“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仲秋老將軍的意圖,所以在督軍造署衙門前你是故意做戲給某些人看?”
吳起不置可否地微微一笑,沒有答復他。
“要不要讓三軍將士拜祭過仲秋老將軍后我們再將玉簡上的消息放出去?”姬歌沒有再在這個問題上做糾纏,而是話鋒一轉,提議道。
聽到姬歌這么說,吳起注視著姬歌,神情嚴肅地說道:“不可以。”
而后他望向那座巍峨城頭,雙手負后屏氣凝聲地說道:“我知道你是為了讓仲秋走的安穩一點,但事實上留給我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不等姬歌再開口吳起的右手已經搭在了姬歌的肩頭。
“又來!”姬歌泫然欲泣地大喊道。
只是吳起沒有給他拒絕的機會,驟然間身形拔地而起,沒入了云海當中。
將軍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