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嫌府里邊太悶了,所以這才出來散散心。”其實很擅長察言觀色的曾牛覺得姬歌可能是誤會了什么,趕忙開口解釋道:“黃大人很照顧我的,還給我安排的房間,不過我還是擔心臣將軍你的傷勢,所以這才在門口等你的消息。”
“我沒事。”姬歌嘴角噙笑說道:“而且我已經把你兄長的事同上將軍說了,他答應我會給你們曾家一個滿意交代。”
“真的?!”曾牛聞言欣喜若狂不知所措地問道。
姬歌輕拍他的肩頭,故意板著臉說道:“我有騙過你嗎?”
曾牛連連搖頭道:“沒有沒有。”
他說要帶自己來長城,結果現在自己現在就身在長城。
他說要還自己兄長一個清白要給自己一個公道,結果自己現在就站在督軍造署衙門前,而且還驚動了那位上將軍。
曾牛覺得這世間哪怕任何人都會騙自己可唯獨眼前的這個青年不會欺騙自己。
“那不就行了。”姬歌抿了抿薄唇,說道:“既然這邊的事已經結束了那我就先送你回斂兵鎮地吧。”
“這么快嗎?”曾牛不解地問道。
姬歌雙手攏袖笑著說道:“長城這種兵荒馬亂的是非之地待在這里做什么?”
曾牛神情羞赧地撓撓頭,說道:“其實也沒什么,就是想再看一看大哥待過的地方。”
姬歌沉吟了片刻后還是搖搖頭拒絕道:“很抱歉,這件事我不能夠答應你。”
先不說帶曾牛這個外人游覽長城可能會泄露整座驪山長城的軍營駐扎,兵力布防,而且最近長城這邊因為仲秋之死肯定會有大動作,這種軍事機密絕對不能夠讓他一個城外之人知曉。
“沒關系。”曾牛笑呵呵地擺手說道,只是眼角流露出來的那抹落寂卻依舊沒有逃過姬歌的眼睛。
不過姬歌對此并沒有再說什么,“走吧,我帶你去傳送法陣。”
曾牛點點頭,最后回頭看了眼夜幕之下如同星光點點的軍營,這就是當初兄長曾經在家書里同自己描繪過的景象。
“那塊螭龍令牌你沒丟吧?”姬歌輕聲問道。
曾牛聞言從懷中掏出那塊入手溫涼的令牌,說道:“在這呢,沒丟。”
姬歌輕嗯一聲,一手搭在了他的肩頭,“沒有這塊令牌可能就回不去了。”
旋即他右腳猛然一踏地面,身形化作一抹流光騰空而起,橫過天幕在夜幕上空留下一道淡淡的靈線后朝著那座傳送法陣疾掠而去。
“拜見臣將軍!”看到姬歌帶著那個不屬于長城上的青年來到傳送法陣之后,郭川以及眾將士單膝跪地聲如洪鐘地喊道。
“又是你當值嗎?”姬歌雙手攏袖眉眼帶笑地問道。
聽到姬歌這么一問,郭川撓了撓頭,嘿嘿一笑。
他不會告訴姬歌他就是猜到了后者會送那個年輕人返回斂兵鎮地才特意與同袍調換了當值的日子為的就是能夠多瞻仰他一眼。
“開啟法陣吧。”姬歌報以微笑地說道。
“末將遵命!”郭川站起身來滿臉正色地說道。
隨后當值的銜官郭川從腰上解下那枚看不出是何質地的令牌,緊接著鄭重其事地將其按在了傳送法陣的某處樞紐處。
霎那間本來平靜祥和的傳送法陣綻放出刺透了云霄夜幕的光芒。
姬歌眼前的這座傳送法陣華光大作,浩瀚無窮且玄妙無盡的氣機漣漪自法陣中蕩漾開來,繼而層層擴散入虛空。
“走吧。”姬歌對身邊的曾牛說道:“都說一回生二回熟,別再向上次那么露出窘態了。”
曾牛訕訕一笑,說道:“不會了,那種感覺大概已經熟悉了。”
“那就好。”姬歌點點頭,繼而率先一步踏入了傳送法陣。
曾牛緊隨其后,右手緊握那枚螭龍令牌,邁進法陣當中。
“恭送臣將軍!”郭川以及眾將士右手握拳置心口處,嗓音洪亮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