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姬歌這么評價連翹,陶寄人有些好奇地看向身邊的這個女子,能夠讓臣歌這都般心生忌憚甚至“敬而遠之”的女子究竟是個怎樣的人。
結果他只是看到了位將鬢角的一縷細碎長發輕輕撩撥到耳后的清麗脫俗的女子。
對于姬歌的質疑,連翹只是盈盈一笑,并沒有急于開口解釋。
吳起轉身看向連翹,問道:“我可以告訴你接下來驪山長城會有一場很大的戰役。”
“上將軍!”姬歌出聲制止說道。
“而且這場戰役關乎著接下來最少數百年的天下大勢。”吳起揮揮手示意無妨,繼續說道。
在場的四人中他吳起都信得過。
哪怕是當下身在長城但卻有巫族血脈的連翹。
“上將軍您還是不要說了。”連翹制止說道:“若是您再說下去只怕小女子這條性命就要折在臣將軍手中了。”
在吳起身后的姬歌看向連翹的眼神已經是冰冷森寒,仿若要將她活剝了一般。
此時連翹甚至相信若是吳起不在這座天井中,說不定姬歌腰間的那柄沉香就已經抵在自己的脖頸上了。
吳起聳聳肩,對著連翹微微一笑,略帶歉意地說道:“我真沒想到你同臣歌的關系會這么僵硬。”
“上將軍嚴重了,總歸是會好起來的。”連翹眉眼帶笑地回道。
結果姬歌聞言卻冷哼一聲。
其實姬歌擔心亦或者抗拒的并不是之前多次率兵追殺欲要取他性命的那個連翹。
那個時候姬歌也只不聽是將她當做一個強勁的對手罷了,甚至還有對她憑借女兒身就能夠統領綠甲大軍的幾分敬佩。
當然這種事姬歌打死都不會同外人說道。
但自從連翹帶著韓束主動找上自己并且要同自己談一樁大逆不道的生意時,姬歌就對這個女子生出擔憂或者可以說是幾分恐懼。
世間女子最可怕之時就是心如死灰之時。
而當時同他一起坐在了那間路邊茶攤上在輕描淡寫間就提出試帝一事的連翹就是那般。
“上將軍,我可以同臣將軍單獨聊聊嗎?”連翹突兀間說道,看向吳起的眼神中流露出幾分詢問的意思。
“當然可以。”吳起輕咳嗽兩聲,點點頭答應道。
“籬下,我們先出去。”吳起同陶寄人說道。
一時之間還沒有適應過這個名字來的陶寄人輕嗯一聲,然后對連翹行禮說道:“連翹姑娘,那我先告辭了。”
連翹對她微微施禮,嗓音空靈如泉水叮當作響般說道:“陶將軍請自便。”
等到吳起與陶寄人重新在那道“逐客令”下走出宅院后,整座幽靜的天井中就只剩下姬歌與連翹兩人。
“若是你早些時候來或許還能夠吃到晶瑩剔透的葡萄。”連翹走到葡萄藤架下,仰頭螓首微抬,輕聲說道。
“你來得不也是不是時候?”姬歌聞言嗤笑一聲,反問道。
連翹對于姬歌表現出來的敵意心中沒有絲毫的芥蒂。
“我知道現在不管我說什么你都不會相信我。”連翹眨了眨眼睛,說道。
姬歌轉頭看向近在咫尺只要自己動一動手中的沉香這世間就再也沒有她的連翹,說道:“其實我同你也沒有什么好說的。”
姬歌走到藤架下的石桌旁一屁股坐下身來,百無聊賴地說道:“我很好奇已經境界盡失靈力散盡的你為何不跟隨我父親返回青蔭福地而是選擇留在這兵荒馬亂的驪山長城,總不會是為了向巫族傳遞軍機秘報吧?”
“就連上將軍都選擇相信我為何你還是不肯信我?”連翹忍不住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