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抖。
理智回籠,悔意穿腸,手腕處被她的淚水燙灼,火辣辣的疼,更燙著了他的心臟。
“對不起,蕎蕎。”
溫柔的穆堯,曾經在心疼沈蕎西時,也會學著她喊堯堯弟弟的樣子,叫她蕎蕎。
“蕎蕎,我愛你。”穆堯坐在床邊,從后面抱住她,摸她柔嫩的面頰。
這聲音就像一把鏟子,挖開厚重的殘葉,露出她委屈的土壤。
“穆堯,讓我報個平安行嗎?隨便誰都可以。”沈蕎西無力的靠在他懷里:“我保證不走,也不讓他們來找我行不行?”
穆堯選擇避過回答。
不行,他們會來搶走她。
“蕎蕎,你答應過要跟我過一輩子,為什么總要想著他們,你已經為拋棄過我一次了,還想走離開?你看不到我有多難過嗎?看不到我有多可憐嗎?你說我病了,又不給我治病,我的病怎么能好呢?”
“我只有你一個人了。”
穆堯抱緊她,聲音在她頸窩,一只被人遺棄,可憐又孤獨的流浪狗。
“姐姐,你不在我身邊,想你想得睡不著,失蹤了沒人打電話找我,沒人關心我。”
“我每天在想是不是我做錯了,你不在沒人能告訴我答案,姐姐,愛你有錯嗎?想留你在身邊有錯嗎?相愛的人不就是要整整齊齊?你受傷,我也在同樣的位置受同樣的傷,我好愛你,我只愛你一個,你卻愛好多個……”
他紅著眼睛,像在哭泣,在向他唯一的救贖求憐。
“姐姐,別折磨我了好不好,你看我的手,我已經沒有自/殘了,我聽話的,改了好多。”
他軟軟的求她:“姐姐,求你別不要我好不好……”
穆堯。
他一求饒,沈蕎西心軟成一片泥。
讓她心疼又心痛。
不會唱歌,卻偏偏在她受傷昏迷的時候唱她喜歡的歌,唱了整宿整宿,惹她生氣,她不讓他上床,卻半夜偷偷爬上床,縮在她身邊,怕驚擾她,天冷也不敢給自己蓋被子,第二天感冒發燒。
他深情卻偏執。
穆堯,你讓我拿你怎么辦。
沈蕎西眼睛又紅了,心臟被絞成了汁,化成淚水從心里漫漲出來。
“穆堯,對不起,對不起……”
不是不治你,是我把你的病治壞了。
“姐姐……”
他面容柔情,低頭尋她唇。
一夜就這么過去,沈蕎西累極了,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
穆堯去超市給她買換洗衣物和洗漱用品。
回來時,沈蕎西剛醒,纖細的四肢報/露在空氣中,紅印斑駁,看上去十分的凄慘。
穆堯將東西放桌上,無聲走過去,憐惜的將她整個抱進懷里,蹭她軟綿綿的臉,嗅她的氣味。
真好。
跑了四年的寶貝又回到他身邊了。
沈蕎西沒有說話,穆堯狀態不對勁,她生怕他做出什么瘋狂的事情來。
只能先順從他,再找機會拿手機給外面報平安。
“姐姐,你愛我嗎?”
穆堯磁性的聲音鉆進她耳朵。
這個問題,他昨晚問了很多遍。
沈蕎西說愛,沒有騙他,她一直都愛他。
他溫柔:“有多愛。”
“很愛。”
“我也愛你。”
穆堯低頭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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