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仿佛被毒火炙烤,帶著絕望又瘋狂的痛和挖心撓肺的悔,讓他神色一變。
“護法,冷靜下來。”顧晟神色前所未有的凝重,眉頭緊皺起,“凝神靜氣。”
妙舞在樓主的輕斥下勉強穩住了心神,她紅著眼睛,嗓音沉郁道:“樓主,少主出事了。”
不等顧樓主問出來,她強忍著所有情緒,用不帶任何情緒的客觀話語表達出她剛才所知道的一切。
顧晟神色沒有變化,眼底身處卻浮現出幾縷晦澀情緒,他半闔著眼,只隨著妙舞的訴說,怒意在他眼底匯聚。
顧晟從未想過他嬌養長大舍不得打舍不得罵的孩子,會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歷經如此殘酷的事情。哪怕只是聽到那一言半語,都讓他胸腔傳來一陣陣窒息之意。
他沉默不語,妙舞更是無話可說。
再次回憶一遍剛才的事情,她只覺得心臟像是被一只巨手捏住一般,猛地一扯又猛地向下墜去,讓她險些跟著一起死去。
片刻,像是思考完畢,顧晟理了理衣服,伸手拿起桌上的盒子朝外走去,無生面色冰冷的從暗處走出,悄無聲息跟在他身后。
“本座這就前往域西一趟,接回少樓主。”
他語氣平淡,像是不覺得這是大事。
可若這不是什么大事,樓主怎會輕易走出域北!
妙舞收回玉簡,回頭看了眼不知何處出現在她身側的青年,語氣冷漠深沉道:“我要前往域西一趟,若英,我們……”
若我能為少主報得大仇,兩個月后邊界見。
若我死在了域西,你便好好活著,去尋你的兄弟。
祝君,歲月靜好,生生歡顏。
莫要……忘了我。
她轉身,頭也不回地離去。
她口中尚未說出的話,楊若英如何會不知。
他伸手想要挽留,卻沒有任何理由。
流光樓少樓主出事,域西與域北定會出現驚天之變,堪比十年前域北葬圣山的那場殺戮。
楊若英握緊了拳頭,眼里下定決心。
域北是他的家鄉,域西有他的仇人,而今他喜愛的人也要奔赴域西,他怎會放心得下。
楊若英轉身朝墨言閉關之處去,與師父交談了片刻后,便馬不停蹄地朝域西而去。
楊若英離開燕尾京時,扶光第一時間便知道了。
他稍稍思索了下便清楚兄長離開的原因,怕是去域西找晦氣去了。
想到琴師未來可能的處境,他眼里閃過一絲同情。
“扶光,在想什么?”
帶著香風的手搭在他的肩膀,扶光一個激靈,忙退后了幾步,甩掉了別枝的手臂。
同情琴師?
開什么玩笑,他該同情的是自己。
別枝這女人精神旺盛,每日夜里吃好吃飽了還不算,白日還要見縫插針地撲他一下,然后在黃粱大夢中睡去,夢里滿足地過著各種破廉恥地夫妻生活。
至于那些內容,扶光吃一塹長一智,再也沒有看過,唯恐看過后忍不住手刃圣女,并讓自己物理性失憶。
“你躲什么?”別枝上前一步拉住扶光的衣袖。
扶光淡漠的面容背后是痛哭流涕,這女人就不能放過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