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文媛按著丈夫在院中石凳坐下,一面替丈夫揉著肩,一面道“北境有濋兒在,當可安心,回京前,咱們也再三囑咐過濋兒要密切留意朔月動態,濋兒素來辦事穩妥,就算朔月真暗藏鬼胎,北境軍亦有足夠能力應付。倒是你,回都回來了,就別整日操心那邊的事了,還當自己是坐鎮三軍的大將軍呢”
云清揚轉頭望著妻子美麗容顏,感慨“真希望有一日,咱們也能放馬南山,過過普通人的日子。對了,你剛剛找我干什么來著”
聶文媛便將東宮與蘇家的事說了一通。
云清揚沉吟了會兒,道“年輕人的事,還是得讓他們自己來才行,央央也該長大了。”
聶文媛輕哼“就知道,你一點都不關心自己兒子。”
云清揚正色“什么叫不關心,我是覺得,太子也許并不像咱們想象中那般睚眥必報,若不然,以央央性格,怎會在你面前不停稱贊他。”
聶文媛一陣牙疼“你少拿你軍中識人用人那一套胡亂往東宮身上套,你該不會還真打算讓央央做這個空有其名的太子妃吧”
云清揚卻又笑著搖頭“此事豈是我想就能成的。當年那件事,我身為主帥,的確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換做是我,也許也無法輕易放下,何況東宮。我只希望,他是一個明辨是非的太子,不要因為那件事遷怒央央,給央央一些時間,快樂健康的長大。”
然而云泱現階段是一點都快樂不起來的。
云泱回到府中,就去找楊長水,將打包回來的糕點送給楊長水吃,還拉著楊長水一道喝新帶回的兩壇綠蟻酒。
楊長水覺得小徒兒近來漸有酗酒的趨勢,實在不是好兆頭,有意規勸,然而綠蟻酒香實在太勾人,比楊長水過去大半輩子喝過的酒都要純都要烈。
最后,師徒二人喝得酩酊大醉。
嚴璟嚇得不輕,只能去正殿把此事報給元黎。
元黎彼時正同清源大師談論和談的事。
朔月態度轉變之大,此次和談之過分順利,都令元黎心生警惕。
但元黎一時也無法窺破
其中緣由,只能命暗衛日日緊盯著驛館,留意朔月人一舉一動。出乎元黎意料,數日來,那群朔月使臣都老老實實的呆在驛館里,一副沉浸在大靖珍饈美饌中的樂不思蜀模樣,并無人隨意外出或走動。
“也許,是因為朔月王庭之爭,這位朔月二王子不得不借助大靖力量呢。”
清源大師做出了和聶文媛一樣的推論。
元黎仍覺這個理由不夠充分,還未想出個所以然,嚴璟過來了。
元黎來到涼亭,先送楊長水回房,又折回來找云泱。
回來一看,剛剛還迷迷糊糊趴在石案上的少年不知何時滑坐到了地上,懷里抱著個空酒壇,正靠著欄桿哭泣。
少年淚珠子豆子似的往下落,眼睛通紅,看起來十分傷心。
元黎沉默片刻,走過去拿掉酒壇,將人打橫抱起。
云泱立刻伸出雙臂,緊緊攀住元黎頸。
“你以后心里會記得我的,對不對”
少年肩膀抽了下,輕聲嗚咽。
好久沒有聽到回應,少年又傷心道“不會的,你不會記得我,你只會記得你的心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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