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泱拼命在樹林里奔跑,同時釋放出和呼延廉貞聯絡信號。
一連三個信號放出,對方毫無反應。
可惡。
這個家伙關鍵時候竟如此不靠譜。
而后面,阿倫已雙手撐地躍下,如猛獸般從林中躍出。
云泱撞到樹上,紅著眼睛,警惕望著阿倫。
小息月身上的味道果然好聞,難怪主人念念不忘,為了帶這小息月離開,竟肯與大靖簽下那等恥辱盟約。
阿倫瞳孔里迸出兇光,嫉恨而貪婪的盯著云泱。
他是主人手下最優秀的藥奴,他也可以獻祭出自己的鮮血,替主人療傷,但主人卻不用他,現在主人眼里只有這個小息月。
如果殺了這個小息月,主人一定會如往常一樣,寵信他的。
阿倫緩緩抬起手掌。
長久被毒物煉化,他手掌漆黑如枯死的藤木,尖利見骨,只需一爪子下去,就能把這小息月開膛破肚。
喝了這小息月的血,他也能修為大漲。
云泱看清楚阿倫眼中翻騰的殺氣,眼睛急轉,手伸進包袱里,要摸自己隨身攜帶的硫火彈。
出門時,他悄悄藏了三顆在衣裳里,本來是留著以后應急用的。
現在就算炸不死阿倫,也能贏得一些逃跑時間。他可不要落到這個怪物手里,這個怪物毫無人性,比呼延玉衡還可怕。
然而這一摸,云泱臉色大變。
他的小包袱里,根本不是裝著他的東西
他的包袱呢這個一模一樣的包袱又是從哪里來的
云泱第一次感到惶恐,因為他的心疾藥丸,他的抑息丹,都在包袱里。
如果有人偷走了他的包袱和藥丸,就算沒有呼延玉衡,他也活不了多久。
他真的就要這樣死在荒郊野嶺里了么,比想象的更快。
少年驚恐到極致,連哭都哭不出來,而阿倫的利爪已近在眼前。
“阿倫,你在做什么。”
一道低沉的,溫潤的聲音響起。
阿倫神色一變,收回手,轉身噗通跪下“主人。”
呼延玉衡竟跟了過來。
他瞳孔幾乎已變成兩團紫色,暗夜里,如兩只詭異的紫色燈籠,與他削白如冰的臉形成鮮明對比。
呼延玉衡目光沉沉的盯著自己的藥奴。
阿倫肩膀輕輕顫了下。
“下不為例,把人帶過來。”
最終,呼延玉衡收回視線,緩緩道。
阿倫如蒙大赦,直接一躍而起,如老鷹拎小雞一樣,將云泱拎起來,往林外掠去。
“咝咝”
巨大的紫色吐著蛇信子,環繞著少年,蛇目兇光四射,一口尖利蛇牙大張著,以攻擊的姿態,高昂蛇頭,趴伏在少年肩上。
少年外袍被脫掉,身上僅剩一件薄薄的綢質里衣,無助坐在山洞內的一塊山石上,雙手則被一根青藤反綁在身后。
紫蛇每動一下,少年便劇烈抖一下。
“這是本座對你的懲罰。”
呼延玉衡盤膝坐在一邊,紫瞳幽幽盯著少年頸間的那一小粒朱砂紅痣。
這隱秘的標志,平日都被藏在外袍下,只有此刻,他才能認真欣賞到。
“央央,告訴本座,以后還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