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玉衡溫柔道。
他輕輕打了個手勢,紫蛇蛇口立刻再長大一倍,將少年肩頭整個虛虛咬住,蛇信則靈敏的舔舐著少年頸間朱砂痣。
“我不走了不走了,你快讓這頭臭蛇離開。”
少年大叫,聲音帶了哭腔。
看嚇唬的差不多了,呼延玉衡方扣動手指間的扳指,紫蛇立刻變為細細一條,不情不愿的離開少年身體,爬回了扳指里。
呼延玉衡金袍委地,走過去,貼著云泱耳朵輕聲“再有下次,本座可不會這么輕易饒過你了,小家伙。”
“現在,開始替本座療傷吧。”
他指腹拂過那一粒朱砂小痣,剛要有下一步動作,云泱忽急促喘息著倒了下去。
呼延玉衡一愣,把人撈起一看,就見少年雙目緊閉,喘息的越來越厲害,好像脫水的魚兒一樣,額上面上全是汗。
冷汗依舊在以可怕的速度往外冒。
少年漸露出痛苦神色,被綁縛在身后的雙手,也奮力抓著地面,要掙開青藤。
呼延玉衡困惑。
僅是嚇了嚇已,怎么會嚇成這樣
阿倫正好拿著烤野兔進來,見狀連忙奔過來,摸了摸云泱脈息,道“主人,好像是心疾發作的征兆。”
他在被做成藥人前是草原上一名巫醫的兒子,因而懂一些醫理,也會簡單的診脈。
“心疾”
呼延玉
衡皺眉。
他怎么從不知道,這小家伙有心疾。
阿倫現在已不敢再生嫉妒心,急道“這種病很危險,如果救治不及時,可能會有性命之危。”
呼延玉衡神色一變“你會治么”
阿倫羞愧“奴只學了父親的皮毛,沒有這個本事,如果父親還在,應該可以延緩一二。”
他父親是草原上最有名的巫醫,因為醫術高明,得以進到王庭做大醫官,專門給大王和草原的達官貴人們診病。
他們一家以為終于迎來了好日子,結果父親不慎卷入貴人們間的爭斗,被誣陷用毒藥毒死一位王妃。他們全家都被砍了腦袋,只有他一人逃了出來,他幾度都險些喪命在王庭的追殺中,最后,是主人把他救了起來。
所以,他心甘情愿給主人當藥奴,心甘情愿給主人賣命,此刻也誠心誠意的為主人憂心。
少年呼吸越來越急促,儼然有窒悶征兆。
阿倫絞盡腦汁的想,忽道“奴聽父親說過,患有心疾的人,因為發病兇險,一般都會隨身攜帶緩解心疾的藥丸。也許,這小息月也帶著。”
呼延玉衡想起了一直被云泱緊抱在懷里的那個云錦小包袱,剛剛回來時,似乎被他隨手丟在了山洞外。
阿倫會意,立刻奔到洞外把包袱拎了過來。
主仆兩人將包袱檢查一遍,除了幾件衣裳,和一些零零碎碎的金銀珠寶,并無藥丸。
“藥母、母妃”
“狗、狗”
少年已開始胡亂囈語。
呼延玉衡情知不能再拖,把人抱起來,道“立刻出發,去最近的村鎮找大夫。”
阿倫見主人身體晃了下,擔憂道“可主人現在急需療傷”
“沒有這小家伙的血,本座就算現在療,也無法達到最佳效果,別廢話,快走。”
“是。”
阿倫不敢廢話,立刻奔去把馬車驅到洞前,等呼延玉衡抱著云泱上車以后,就狠狠一抽馬身,讓馬兒飛奔。
山林幽謐,夜風嗚嗚,馬車在陡峭的山道上急奔。
行到一處岔路口,該轉入另一條較平坦寬厚的山道時,馬車忽毫無預兆停下。
車廂因急剎車而劇烈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