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黎一愣,繼而笑道:“為何如此問?”
“就是感覺。”
“孤沒有心事,孤只是覺得能這樣照顧你,很好。”
云泱一怔。
由衷道:“以后誰做了你的太子妃,一定會很幸福。”
元黎稀松一笑。
“也許吧。”
“也許?”
“人與人的緣分,誰又說得清呢,孤倒是羨慕,以后能陪著你、照顧你的那個人。”
云泱心里一陣悶悶的難受。
小聲道:“我整天就知道闖禍,幼稚又不懂事,連兄長們都嫌我麻煩,有什么值得你如此惦念的,怎么能跟你的太子妃比。”
元黎動作輕頓,抬頭,很認真的道:“孤覺得值就是了,何必在意旁人想法。”
“你只是因為救孤,自幼受心疾折磨,才無法向你的兄長們一樣上戰場,你并不比他們任何一人資質差。”
云泱嘆了口氣。
元黎:“怎么了?”
云泱道:“你再說下去,我真要以為自己是個天才了。”
兩人相視一笑。
元黎自去倒水,云泱則換上寢袍,鉆進了衾被里。
不多時,元黎也披著寢袍回來,滅了燈之后,在外側躺下。
身邊多了個人,云泱安心不少,很快就沉沉睡了過去。倒是元黎,枕臂望著黑暗中少年安靜睡顏,出了會兒神。
兩人相安無事睡到后半夜,云泱忽被一陣燥熱給弄醒。
那感覺,好像有無數細碎火苗在經脈里燃燒一樣,難受得緊。
元黎素來警覺,立刻醒了過來,伸手拉開床帳,點亮床頭小案上的燈,問:“怎么了?”
云泱已經扯開身上錦被,盤膝坐著,道:“熱。”
“熱?”
“嗯。”
短短片刻,云泱額上已滾出不少熱汗,兩頰亦緋紅如霞。
“我是不是發熱了?”
元黎伸手探了探,搖頭:“不像發熱,發熱應當畏冷才是,你卻在出熱汗。”
“好像是,那是怎么回事?”
兩人大眼瞪小眼。
元黎沉吟片刻,神色古怪道:“可能……”
“可能什么?”
“可能是孕期信香不穩。”
“……”
云泱睜大眼:“什、什么不穩。”
“咳,就是息月有孕期間,體內信香經常會出現亂竄的現象,類似于潮期反應。”
云泱窒息。他明明根本沒有那什么玩意兒,怎么狗太子總覺得他有。
不由狐疑瞅元黎一眼。
“你怎么知道這些?”
元黎倒坦然:“孤在書院讀書時,讀過一些醫書。這并非孤杜撰,而是醫書上記載的。”
“那要怎么辦才好?吃抑息丹可以嗎?”
“恐怕不行。抑息丹可以抑制信香,但同時也會抑制胎兒生長。”
“我都說了沒有那什么!”
云泱又忍不住想發脾氣,發到一半,還是忍了下來,道:“那要怎么辦?醫書上有寫嗎?”
元黎點頭,卻沒吱聲。
被云泱一連催問了幾次,方神色晦暗不明的道:“最好的辦法,就是純陽用自身純陽信香安撫你體內純陰信香,這樣不僅能幫你穩定信香,還能促進雙方信香相融,對胎兒亦無損失。準確來說,能幫助胎兒生長。”
云泱羞惱:“你不許再提那兩個字。”
元黎不明白這小東西緣何對有孕之事如此抵觸。</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