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郎君?”
“嗯,就是一條臭蛇,也是呼延玉衡煉制的第一大蠱王。那是真正的萬蠱之王,陛下體內的蠱蟲,極可能只是紫郎君的一個分/身,否則,小白根本打不過它。”
“也就是說,玉氏不僅狼子野心,還極可能暗中和朔月人有勾連。”
元黎沉吟片刻,吩咐:“先叫宮人進來,將父皇移到床上休息吧。切記,不可泄露父皇中毒之事,只說父皇是被玉長淮父子所傷,需要靜養。”
“誒。”
羅公公連連應下,自去安排。
同一時間,禁衛已在偏殿將玉長淮父子制服。
元黎至偏殿處置了后事,暫將玉長淮父子收押入大理寺,又召來禁衛首領,重整了宮中布防,才回到主殿。
圣元帝已轉醒,正靠坐在床頭,和云泱說話。
元黎近前行禮。
圣元帝點頭,道:“坐吧。”
元黎卻撩袍跪了下去。
道:“兒臣不孝,未能及時體察君心,險些置父皇于險境。”
這么多年,父子二人間的相處一直很生疏,一個恪守君臣之禮,一個穩端君父威嚴,倒鮮少有如此坦誠相對的時刻。
圣元帝嘆道:“不怪你,起來吧,是朕沒有提前與你知會。”
元黎磕了個頭,才起身,在床邊的空椅上坐下。
云泱暗松口氣。
他和皇帝其實沒有很多話說,剛剛面對皇帝一腔慈愛詢問,簡直渾身不自在,現在元黎來了,他算是解放了。
元黎果然先和皇帝仔細稟報了對玉長淮父子的處置。
皇帝頷首:“玉氏這些年作惡多端,也該好好清算了,讓刑部、御史臺,會同大理寺一道審吧,等搜集完所有證據,依律嚴判,不必顧忌任何人。”
“兒臣遵命。”
“至于玉妃”皇帝冷冷抿了下嘴角。
“暫押在內務府,待查清所有真相,一并處置。你們的北境之行,也暫緩兩日,朕會先讓人將玉氏與朔月勾結的消息傳與清揚、文媛,讓他們早做防備。”
有些話圣元帝雖未明說,但包括羅公公在內,所有人都已意會。
玉氏既敢謀害儲君,二皇子元肅之死,很可能也與玉氏脫不了干系。待三司會審之后,一切皆會明朗,元黎不必再費心去北境找那些湮滅已久多半已不存在的證據。
元黎應是。
因圣元帝還須休息,帶云泱先告退。
出了清暉殿,元黎問云泱:“你怎么樣?還好么?”
云泱點頭。
拍著胸脯道:“放心吧,我下水前服過避水丹,沒嗆多少水。”
剛說完,少年就應景的打了個噴嚏。
元黎道:“孤抱你去車里。”
“不用……”
云泱話沒說完,身體一輕,已被元黎打橫抱了起來。
來往宮人們自覺低下頭。
云泱有點別扭。
這個狗太子,剛剛偷親他額頭,現在又對他動手動腳的,該不會覺得,他半路折回來是想繼續做他的太子妃吧。
他可沒那個想法。
兩人進了馬車。
元黎把云泱放到軟榻上。
羅公公很貼心的讓宮人送了斗篷和暖爐過來,云泱裹上斗篷,又把暖爐抱在懷里,瞬間覺得暖和不少。
打了個哈欠,發現元黎還維系著原來的姿勢,坐在榻邊沒動。
車廂狹窄。
云泱恍然想起,元黎身上還有傷,多半不會像平時一樣騎馬,便準備往旁邊挪一挪,給他騰點地方。
結果剛一動,便被按住。
云泱困惑睜大眼。
還沒反應過來,已被扶著腰,按在了車壁上。
“你……唔。”
炙熱的氣息帶著些微的潮意撲面而來,云泱下意識推了推元黎,沒推開,反而換來對方更大動作的攻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