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想說的是,并不見得是陸菱熙多么喜歡司臨,從兩個人相處的情況來看,這段關系掌握主動地位的顯然是陸菱熙,以楚陽的性格,到最后乖乖聽話的是誰還說不定。
楚陽的興致來得快,去得也快,既然他想玩,就隨他去吧。
“沒關系,你回去吧,等身體恢復后再來上學,反正班里還有邢望,我有不懂的可以去問他。”
少女輕柔動聽的嗓音傳到了邢望的耳邊。
他抬眸,就看到坐在座位上的陸菱熙一邊安慰著司臨,一邊探頭出來向邢望打了個招呼。
邢望愣了愣,眼睛微微彎了一下,對她抬了下手。
這個動作純粹是回應她打招呼的事情,卻不小心對上了同時轉過身的司臨。
司臨不再是面對陸菱熙好脾氣的樣子,他烏瞳幽深,涼涼掃了他一眼,還帶著隱約的排斥。
修長的指骨在桌面上輕輕敲了敲,意味深長的警告他。
邢望眉色松動了些,并未回應司臨。
午餐結束后,司臨在陸菱熙的強烈要求下,只好答應她,乖乖回家休息。
司臨坐回車上,身旁的管家體貼的替他在腿上蓋上了薄毯,司臨身體很差,但偏偏家里只有他一個孩子,父母為他操碎了心,把所有的寵愛都給了他,就連中央學院這條長路上曾經種植的柳樹都因為司臨對柳絮過敏,被司父勒令拔了改種了梧桐樹。
自然,他們給學校的種種好處,也讓司臨可以在學校可以毫無負擔的生活與學習。
司臨本來只是擔心陸菱熙在學校不適應,又或者說,擔心她會對學校里其他男生感興趣,不過,今天中午他帶著陸菱熙來三樓,隱約也向她昭示了自己在學校的身份。
以她的性格,必然不會再去考慮除了他以外的其他男生了。
中央學院的課程安排十分的寬松。
下午通常只有藝術和外語兩門選修課,緊接著三點多就放學了,學生們通常留下來參加體育活動或者是校內其他社團活動,鈴聲剛響,班上的同學已經迫不及待的出門。
陸菱熙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旁邊的邢望似乎看出她的猶豫,低聲道“不用著急下決定,今天我先帶你去參觀一下,你選擇一個適合你的。”
“嗯,好。”陸菱熙拿起書包,跟著邢望下樓。
“你之前在水城讀書的時候,參加了什么社團”邢望單手插兜,再自然不過的詢問著。
“好像,嗯”陸菱熙壓根連原書內容都記不住,又怎么可能知道原主到底喜歡什么,她含糊其辭的回答著“可能是網球吧,不過我一個月前出過車禍,什么都記不清楚了。”
“車禍”邢望捕捉到了關鍵詞。
少女嫣紅的嘴唇抿緊,烏發松散地垂在了肩上,那一截露出的脖頸白的刺眼,她雖然很纖細,但并不是那種病態的瘦感,反而帶著股天然又嫵媚的漂亮,完全不像是大病初愈的模樣。
陸菱熙扭頭“不過我沒什么事,早就出院啦。”
“那就好。”他淡淡的笑了笑。
邢望是個很合格的同學,他挨個向陸菱熙介紹著學校里的社團,尤其是一些女孩參加比較多的運動社團,還特地把社團這幾年的獲獎情況,以及參加大賽的頻率也一一告訴給了她。
他們從走廊出來后,正要往游泳館走,前面忽然有人猝不及防地撞過來,邢望反應很快,把陸菱熙拉到了身邊,但那個撞人的家伙就沒那么好運了,手里便利袋裝著的冰激凌統統掉了出來,有幾個甚至直接砸到了地上。
“糟、糟糕了,這是楚陽他們的冰激凌。”清秀又瘦弱的少年甚至顧不上被摔倒一旁的眼鏡,他掙扎著從地上起身,把冰激凌放入便利袋,不停地喘著氣,“對,對不起哦,我沒注意到走廊有人。”
身邊半天沒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