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眠竹也果然身體一震,僵住了。
他保持著這種湊近伏在江斂上方,挑著人衣襟的動作,只覺得晴天霹靂,剛明朗的天空瞬間又陰上了,有苦說不出。事態嚴重得仿佛又回到了初見江斂的那一晚,他饑渴難耐地上前,對人欲行不軌。
紀眠竹緊張地吞咽了一下,大腦卡住,一句解釋的話也說不出來。
然而這回江斂并沒有如初見那般黑眸浮起厭惡,他只是默不作聲盯了紀眠竹一會兒,便浮起一抹淡淡的笑,江斂漫不經心問道:
“好看嗎?”
紀眠竹磕磕巴巴:“挺、挺不錯的。”
江斂又笑。“那你緊張什么?”說完手腕一使勁,將支起身子的紀眠竹重新拉回到懷里,胳膊仍舊是箍在紀眠竹的腰身上,紋絲不動。
江斂闔眼,下巴抵在紀眠竹發頂,開口說話時胸腔的震動都要傳到紀眠竹身上似的:“還早,再睡一會兒,昨晚你鬧的厲害。”
紀眠竹沒被江斂問責,反而被人緊緊抱在懷里,熟悉的氣息撲面而來,不免有點醺醺然。
他愣了愣,猶豫了一下,一句為什么不兇我在喉嚨口轉悠了一遭,又吞了回去,變成了另一種。他在江斂懷里仰起臉,小聲詢問:
“現在已經是上午了,宋秘書他們不會等急嗎?”
江斂沒多大反應。
“放心,他們知道你昨晚酒醉,今天不會來打擾。”
想起昨晚那個目露驚恐慌張而去的高層,江斂不由得勾起一抹笑。
如此就更不會來打擾了。
紀眠竹覺得這話有那么一點對,于是也便放棄了掙扎,安靜地躺著。
但他已經睡足,再躺也一絲睡意也沒有,不免有一點無聊,于是腦子就開始運轉起來,自動找著樂子,將剛才沒消化完畢的夢拎出來一點一點細細品味。
于是紀眠竹半自主半無奈地又回味了一遍,越是不愿去想,腦子也就越是一點細節都不放過,自動將他是如何撲倒江斂,如何扒拉人家衣服,如何對人家醬醬釀釀的細節展露了個遍。
偏偏紀眠竹此時還在江斂懷里,暖熱的胸膛伴著強勢的氣息,體驗感頓時上升到了一個無與倫比的高度,讓紀眠竹霎時間面紅耳赤。
他想悄悄退出去,卻又被察覺到的江斂無聲拖回來,臉直接貼在了對方的身上。
無奈之下,紀眠竹只好從內審視自己,開始靜心。
他念起了佛經。
然而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念著念著,他忽地想起自己在夢里猛拍人家江斂的大腿,一邊夸著好看一邊讓人家給自己表演打坐念佛,最好還是猛男金剛版的。
于是這清心的佛經也變味了起來。
紀眠竹覺得自己快被燒化了。
左等右捱,終于等到江斂躺夠了,攬著他起床的可喜可賀的場面。
江斂抬手想為紀眠竹換下衣服,卻看見紀眠竹炸毛般地跳走,一邊逃開一邊還說著“我自己來”,仔細一看,耳朵尖早已浮起緋紅,不知道腦子里幻想了什么畫面。
江斂挑了挑眉,也便由了他去,自己慢騰騰地換著衣服,只在最后時為紀眠竹整理一下衣角。
紀眠竹一邊受著,一邊強行把腦海里殘留的夢境畫面刪去。
太可怕了,還好不是真的。
他偏頭看向別處。
待穿戴整齊后,兩人出了門。
宋秘書他們也早就起來了,此時在外面等著兩人。瞧見紀眠竹出現,宋秘書趕緊迎了上來,后面還跟著兩個高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