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傷到哪里呢,那貨車剛靠過來的時候,自己就已經被江斂護在懷里了。男人的懷抱寬廣,帶著暖熱的溫度,像是庇護所那般安全,他連一塊皮膚都沒傷到。
想起后頭自己發現江斂的腦袋垂在自己頸窩間的感覺,紀眠竹就覺得害怕,渾身冰冷發抖,這其中還夾雜著消不下去的怒氣。
紀眠竹閉了閉眼,不欲再談,他叫宋巖過來可不是為了關心傷勢的。
“說說看情況。”
宋巖立馬回神,老老實實的將一路上自己得到的信息都講了出來。“那輛紅色貨車是酒駕,貨車司機沒搶救過來當場身亡,并且我利用來時的時間查了下那司機的背景,發現他是警局正在通緝的嫌疑犯,還沒落網。”
宋巖頓了頓,又道:“最重要的是,他的家人在這段時間收到了一筆不明進賬。”
他說完就沒再出聲了,很聰明的等著自家總裁接下來的吩咐。
紀眠竹垂著眸子聽完,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他剛和江斂在車上聊完紀云川,后頭就遭遇車禍,天底下哪有這么巧的事情?再加上還在老宅時江斂拉著自己坐另一輛車的舉動,恐怕那時他男朋友就察覺到了對方的不對勁了,只是沒想到對方還能這么喪心病狂的雇傭在逃嫌疑犯。
無論哪個罪名暴露出來,他這個堂叔都擺脫不了這一身臟污。
紀眠竹咬了咬牙,眼神愈發冷厲。和江斂在一起待久了,他的行事風格不可避免的也沾染上了江斂的味道,生氣時哪怕還沒說話,氣勢上的無聲壓制便已經出來了。
“去查打錢過去的那個賬戶和紀云川之間的聯系,還有他手下的子公司,完完全全一絲不漏的查出來。”
“查出來后直接去警局,之后該怎么做你都知道。”
他可不打算放過對方。
尤其是對方還害的江斂現在頭上包著紗布躺在床上。
宋巖聽了后立馬點頭說好,利索的轉身離開去辦事,也不問為什么自家總裁要出手對付和他一個姓的堂叔。
等到宋秘書走遠,紀眠竹又在門框上靠了一會兒,微閉著眼睛緩著額角的抽痛,大概是神經蹦的太緊了,如今發出抗議了。
他打算再回去陪著江斂,可剛站直身體的時候,自遠處便過來一個身影,轉瞬間便到了眼前,一把抓住了他的肩膀,是風塵仆仆聞訊趕來的魏云寬。
“阿竹,阿竹你沒事吧?”
魏云寬上下左右仔仔細細的打量了一遍自家好友,剛放松下來便又把心提到嗓子眼。“你這肩膀是怎么回事?受傷了?!”
紀眠竹把他的手拂下去。
“不是我的血,我沒事,聲音小點,他還沒醒。”如今滿顆心都在江斂身上的紀眠竹沒心思去應付別人的關心,自然也沒注意魏云寬淡色瞳孔里一閃而逝的落寞,他說完后便又道了聲抱歉,打算回到病房內。
然而腳步還沒邁出,又被魏云寬按住了。
“是誰背后動的手,你有感覺嗎?”
紀眠竹頓了頓。
“紀云川,只是我手上沒有太多的證據,暫時摁不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