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事情拖的越久對方準備的時間也就越長,道理紀眠竹都明白,這也是他還在搶救室外等待就已經打電話給宋巖要去調查的原因,所以當魏云寬露出要幫他的苗頭時紀眠竹也沒阻止,冷靜旁觀著。
果然,下一刻魏云寬就做出了要幫他的承諾,只又囑咐了他幾句便匆匆忙忙的離開了,離開就像對方過來那樣猝不及防,醫院的走廊間又空空蕩蕩起來。
沒有人再阻撓,紀眠竹終于回到了病床前,坐在那里望著床上的江斂。他像是不敢看對方頭上的紗布一樣,視線總是定在江斂的胸口處,觀察著那處的起伏,將自己剛剛做的事情絮絮叨叨的低聲又講了一遍。
這處病房只有他們兩個人,紀眠竹動用了自己的力量給江斂升了病房規格,是以周圍很安靜,沒有一個人打擾。
說著說著,紀眠竹累了一般,趴在床前閉上了眼睛。
折騰來折騰去,再加上受到了不小的驚嚇,對于精神而言已經十分疲憊,沒多久他便徹底睡了過去。
只是睡過去的時候都沒忘記纏上江斂的手指。
兩枚戒指碰在一起,發出叮地一小聲。
這一覺睡的極其不踏實,夢里都翻來覆去的播放著當時的景象,紅色貨車不長眼的靠過來,雖然司機眼疾手快的打了方向盤,但兩輛車還是撞在了一起。
令人頭暈目眩的感覺深入腦海,簡直像是坐在了隨風浪起伏的船,伴著想吐的感覺,隨時都能被風浪打翻掀入海里。紀眠竹不安的皺了皺眉,手指也在不住縮緊。
就在他握緊手,指甲快要掐住自己的時候,掌心里的另一只溫熱干燥的大手卻是小幅度的動了動,令紀眠竹登時睜開了眼睛,夢境里的一切頓時遠去。
盯著江斂的手看了好一會兒,紀眠竹才沮喪的又重新趴下來,疑心是自己在做夢,感知出錯了。
他這一覺看似不長,實際上卻已經過去了好久。外面的天色都暗了下來,晚霞爬上天際,染紅了半邊天,病房里的一切都變得昏暗模糊,連同江斂的那張俊臉,邊緣都被染上了一點金紅。
這場景莫名的想讓人落淚。紀眠竹拉著江斂的手,眨巴了兩下眼睛,才將那種莫名的沖動逼回去,可眼尾還是不可避免的泛了點紅。
他再度看了幾眼剛剛不知道究竟動沒動的江斂的手,最后把目光落在了對方臉上,一眨不眨的盯著看,開口時嗓音多了點嘶啞。
“已經過了大半天了,你怎么還不醒。”
“昨天還和我說要給我念狗血沙雕小說的,你說話不算話。”
紀眠竹捏了捏江斂形狀好看的手指,垂著眸道:“難道你也要像那些狗血小說寫的那樣,我親你一下你才醒?”
他盯著江斂緊閉著的眼睛,偏著腦袋像是在思索。
片刻后紀眠竹不抱希望的斟酌著又補充了一句:“你要是現在醒,我立馬和你補一個婚禮。”
原本紀眠竹只是嘴上隨便念叨兩句,填補一下現在內心的空缺,說完后也就抿抿唇打算先去吃個飯處理些事情再回來。可就當他垂著眸準備起身的時候,室內忽然響起一道極其熟悉的沉冷音調,帶著抹不掉的笑意。
“這可是你說的,給我補一個婚禮。”
紀眠竹猝然抬眸,正正好好闖進那雙黑沉沉的眸子里。
他愣了半晌,立馬撲了上去,摁下去按鈕叫醫生過來的同時,也沒控制住情緒落下來了一滴眼淚,洇濕了床單一點。
作者有話要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