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說到咱家蘭將軍,那可是這個!”邊說邊伸出大拇指“一個月前接的旨要南征,先把軍需官派出去,落雁關防務交給南宮將軍,點起兩萬精壯,一人配了三匹馬就往南邊奔,十天行了兩千里路,一路上馬乏換馬,人餓給食,糧草補給就沒斷過。”
這是另一個插話到:
“我那十天睡覺都在馬背上!咱蘭將軍真是神了,走到哪都有人接應,糧草馬匹備的齊齊的,我那三匹馬全都換了。”
“我那十天屎都拉在馬背上!要不咋說咱蘭將軍是我大正朝第一將軍呢?提前派出軍需官,沿途讓驛站、州府配齊物資,十天行軍兩千里到了中州城,那中州太守以為北邊喏喏打過來了,嚇得從南門溜了,哈哈哈!”
“哈哈哈,我聽說軍機處的大學士直接奏明皇上把那太守斬了。這群當管的,平時欺凌百姓,結果沒見過陣仗,這就被嚇死了,活該!”
“到了中州馬歇人不歇,提起兩條腿爬過棧道,進了天府城,之后立馬坐船南下,提前三天到了梨南。”
“幸虧提前到了。當時還罵梨南雨多,天熱,像蒸籠呢,現在想想幸虧睡了那三天,梨南城里有吃有住有姑娘,哪像這鬼地方,每天除了雨就是雨,弓都沒法用,膠全開了!”
“火銃也點不著,火藥全打濕成火泥了。”
“幸虧蘭將軍提前向兵部要求調撥了五千張鋼弩,那玩意可不好找,都有快一甲子沒人用了,要是沒這些玩意,我們真就只能槽著刀出去砍人了。你說我們五鎮健兒本是在北邊砍喏喏的,怎么就被掉到這兒了?”
“說什么呢你,什么叫砍喏喏,勞資就是個喏喏!”
“行了吧你,你爹二十年前就跟著那個什么玩意的王降了,剛搬進后營屯那會你家地分到了我家旁邊,你特么的整天就知道來我家偷果子吃,要不是俺娘心善我早把你腿打斷了。你說你是喏喏,好,上次打打鐵部你一馬當先沖進人堆里,首虜數可是數一數二的,還搶了個喏喏娘們,你可真是不手軟啊。”
“你娘對俺好,俺可記得清楚,打完打鐵部我可送了你家一頭牛,千戶賞我的皇城綢緞我可給你娘作了身衣服呢。你還別說,小時候整天跟牛羊在一塊沒覺得怎么樣,結果上次打仗我進帳篷里搶東西,那股味,我可真吐了。”
說完兩人都朗聲笑了起來,引得周圍數個箭塔都觀望過來,兩人立馬低下頭,喏喏兵小聲說:
“別笑這么大聲,站崗呢!”
“你笑的聲音太大把人引過來,反倒怪我?”
“切。唉,我跟你說,喏喏娘們真不賴,底下緊,后面翹,上面肥,下次再打你也搶一個回來如何?”
“別扯了,我家有婆娘呢,要真敢搶一個回來,你嫂子不得把我撕碎了。”
“被老婆管,每種”
“就你牛”
兩人嘴還沒絆完就聽到樹林里有動靜,立馬一個架起弩,一個給旁邊箭塔發信號,幾方人手順著火光緊緊的注視著發出聲音的地方,只見黑暗中一行人拎著十幾個大木箱子走向營門,帶頭的高聲喊道:“各位軍爺,各位軍爺!別放箭,別放箭!我們是茅族使者,前來拜會你們的將軍,別放箭!”
“站那別動!箱子里是什么?”塔上士兵高深詢問
“是給你們將軍的見面禮!請幾位軍爺行行好,讓我們進去!”
這么大的聲音已經驚動了巡夜的百戶,百戶領著巡夜隊趕到大寨門口,箭塔上的的士兵向百戶做著手勢,提示來人不多。百戶說:“讓他們把箱子打開,看看里面是什么!”
箭塔上的士兵對著來的一行人高喊:“把箱子打開!”
茅人使者的領頭人朝后面人點了點頭,之間一個個箱子都被打開了,那一瞬間即使是黑云壓抑的天空都被亮光找的透亮
喏喏兵直勾勾的看著箱子,同時對他的同伴嘀咕道:
“我特么算是明白南軍怎么被買通了。”
此時的中軍大營中,蘭千陣正在批閱各營送來的文書,燈火搖曳,照得他臉上時明時暗,讓人難以揣測他的心情眉頭緊鎖,只是偶爾批到些文書時略顯安慰,蘭千陣算不上英俊,面相厚實卻不愚笨,眼神絕決,似乎隨時都會像鷹隼般出擊。他弟弟副將蘭千軍與他身材相貌都極為相似,只是少了一些征戰沙場的血腥氣,多了一份運籌帷幄的鎮定,此時蘭千軍正站在他哥背后就像只人立的棕熊,直勾勾地看著地圖
“三哥,我們出梨南已經有快一個月了,又往西南走了三百里,梨南送糧越來越困難,再往前走恐怕弟兄們要挨餓。”
蘭千陣放下筆,揉揉眼睛,拿起銅針挑撥燈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