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來的時候衛侯爺已經傳令所有駐扎城中的將士立刻拔營,不得有誤,還專門派人傳令駐扎在城內其他地方的官軍也盡快出城往西城門外匯合,同時收回了所有在城中巡夜的人,衛侯的確是打算走的。“
戚榮勛聽著這些話,眼睛抽搐了一下,想了想后問道:
“那你們營中半夜出城,有沒有說為什么?”
軍士稍稍回憶了下,然后說道:
“具體原因也沒有講明,只是讓我們盡快出城,但在營中有人傳說早些時候衛侯與仇家兩位先生商議事情,然后就傳令拔營了,據說衛侯認為入城是中了雷有德的奸計。”
戚榮勛聽到“中計”二字胃里一個勁的向外翻滾苦水,雷有德此人戚榮勛可是領教過的,雖然戚榮勛追隨其父戚準與島夷交手多年,但從未碰到過向雷有德這么難纏的人,真要是中計那可不是鬧著玩的。
戚榮勛沒有再問蘭子義派來的騎手,而是問旁邊的神機營營將道:
“衛侯讓我們拔營,將軍以為如何?”
神機營營將聽到問話并沒有回答,他的注意力集中在那些下船的船夫身上,
營將看著忙于從船上接下麻袋的己方軍士,又看著船上心不在焉的搬運東西的船夫,給身旁守軍遞了眼色,手下去給己方軍士傳令,
接船的守軍慢慢的停下了手上的工作,神機營營將則伸出左手摁在腰間手銃上,這手銃是泰西洋人哪里運來的進口貨,是戚準專門買來送給手下親信將領的一批武備
神機營營將摁著手銃走到船前,攔住正在干活的船上民夫,問道:
“你們之前是做什么?”
那民夫被營將問話并沒有驚慌,看上去還有些胸有成竹的樣子,他答道:
“回大人的話,小人是種地的,被府臺大人征發來為將軍送糧草。”
營將一聽這話臉上堆起了笑容,柔聲細語的問道:
“那你們這這么大老遠的來送糧,還要渡河,河道下游還有賊寇,你們怕不怕呀?”
那船夫答道:
“不怕不怕,把賊寇剿滅干凈也是為了我們這些平頭百姓嘛,沒了賊我們才能過好日子啊。”
營將聽到這話就和船夫一道呵呵的笑了起來,嘴里還附和道:
“說得好,說得好。”
笑聲還在持續,但令所有人都想不到的是營將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探手捉住了船夫的手腕,然后用力掰了過來。
船夫手腕吃力,還被營將擒拿,疼的齜牙咧嘴,船上其他船夫見狀都停下了手上的工作,一個在船上看起來好像是帶頭模樣的人見狀跑到船邊對營將說道:
“這位大人,您這是做什么?”
營將沒管其他人的廢話,掰著船夫手掌放倒燈光下,燈火雖然昏暗,但照亮手掌還是足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