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子義佩劍前指,奮力高呼,圍在他身邊的輯虎營弟兄們也隨之戰意高漲,
剛才的爆炸并沒有影響到戚榮勛和他手下的步兵,賊寇依然在全力以赴防御本陣方向的進攻,這樣一來剛才蘭子義和他手下將士們萌生的退意就成了烙印在他們精神上永恒的污點,這樣污點只有用鮮血才可以洗刷的干凈,
反正今天是九死一生,那倒不如死的壯烈一點,
蘭子義縱馬馳騁在大地上,他可以感覺到自己胯下戰馬的喘震,馬力已經快要到達極限了,這次沖鋒如果無法對賊寇造成致命打擊,蘭子義和他剩下的這些輯虎營將士鐵定是要葬送在這里了,
在蘭子義身旁的輯虎營將士已經將隊形展開,將士們身上衣甲不整,多半人都身上帶傷,好些軍士身上插著的箭矢都沒有處理,
現在真可謂是人困馬乏,精銳的輯虎營騎兵已經成了強弩之末,但剛才的恥辱擊發著將士們的戰斗意志,正所謂知恥近乎勇,被剛才賣友求生的恥辱刺激著的輯虎營將士們迸發了生命中最頑強的那股勇氣,這必將是決死的一刻。
已經不需要對將士們過多指手畫腳,將士們知道自己該怎么做,也知道自己面臨著什么,將士們顯示向左側沖了一段距離,然后掉頭右轉,加速沖去
在蘭子義面前,隔著幾排人的前方,賊寇陣后的長槍手們已經掉頭過來,正對著沖鋒而來的輯虎營戰士,
這些雷有德本陣的賊寇都是雷有德親自挑選出的百戰精銳,他們意志堅定,兩眼目光如炬,殺氣慢慢張開,一點一點的鎖定住快速靠近的蘭子義與他的輯虎營他們鎧甲精良,即使是在今晚這樣煙熏火燎的紛亂戰場,這些賊寇的甲片依然閃耀著火光跳動閃爍的殺意,
這群賊寇是不會輕易放輯虎營的戰士沖殺過去的,按照眼前這樣的安排,蘭子義可以肯定輯虎營前面幾排的將士沒命活過第一輪的沖鋒。
但將士們毫不畏懼,他們沖殺在前,他們幾乎要把自己和馬匹的眼睛一起蒙住沖殺沖到賊寇的槍陣上面開路,
兩軍已經近在咫尺,處在第一線的兩邊將士都已經能夠清楚的看到對面軍士的面孔,在輯虎營將士眼中,對面的賊寇神情鎮定,意志堅定,他們陣型嚴密好似高山深壑,絕對無法通過在賊寇眼里來犯的輯虎營將士神似烈火,氣如龍虎,他們攻勢迅烈猶如山崩地裂,足以撕碎眼前的一切,而兩軍眼中相同的則是凜冽森寒的殺氣,兩邊都卯足了勁想要將對方置于死地,
沖在最前面的軍士已經直抵賊寇矛尖,馬背上的戰士頂著賊寇的弓矢高舉馬刀催馬起跳,馬匹高昂的前蹄跨在空中足有一人高,但賊寇好幾排長矛林立外刺,即使躍上如此高度也不可能跨越面前的長矛陣,蘭子義已經看到了第一排將士們下一刻鮮血四濺的慘烈場面,
就在這時,在蘭子義他們沖鋒的前方,賊寇密集的人群后面,突然傳來天崩地坼的雷鳴聲,這聲音將士們已經非常熟悉了,這是神機營的弗朗機大炮開火時的轟鳴聲,
將士們的耳膜當中剛剛聽到轟鳴聲,眼前便有鉛彈裹挾著血肉沖擊而來,球形的鉛彈穿過賊寇的血肉之軀,然后在堅硬的鐵甲上彈跳,迸射,撞擊出漫天飛舞的鐵屑和骨頭殘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