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公公看到蘭子義被桃家兄弟控制住,趕緊抹了一把頭上冷汗,接著魚公公就叫門外候著的人進來將蘭子義與戚榮勛扶下去休息,還讓桃逐虎陪著兩人一起下去,順道包扎傷口,臨走之前魚公公還專門囑咐桃逐虎命他看緊了蘭子義,別讓他再干傻事。
經過這么一鬧騰屋里剩下的人氣氛總算緩和下來,魚公公也沒有心情繼續謾罵下去,
其實大家伙被罵的心里都不爽,因為這些戰敗與大家都沒有什么直接關系,要不是蘭子義領著現在堂下這些人力挽狂瀾,估計賊寇夜襲方城的時候官軍就已經全完了,現在魚公公拿這些事情出來說事要根本就是魚公公在找借口發火,但是眾人除了挨罵又能有什么辦法?。
魚公公送走了蘭子義后嘆了一口氣,有些脫力的坐到床上說道:
“我們這些當奴才的,自從挨了那一刀之后就一心一意想著皇上,想著主子,只要主子高興我們就是被打著罵著也高興,要是主子不高興我們就是吃著蜜也是苦的,
老夫這一輩子全都是為了皇上,我倒是也想為著皇子,可是咱大正皇室的規矩,但凡有皇子出身都是緊鎖在后宮里,任誰也接近不得,等到立了太子倒是不用呆在深宮里,可皇上卻一個勁的換太子,現在倒是不換太子了可太子卻被那群圣人門生把持了,老夫就算是想去伺候也擠不進去,
終于可以陪陪德王了,可德王卻要出來帶兵,讓你們為德王分憂你們卻干出來現在這番好事,我這一路本來陪德王玩的盡興,現在不僅全給泡湯了,我回去還要掉腦袋,仇文若你卻還要讓我舍生取義,我取得哪門子義?那是再給各位官老爺當替罪羊。“
眾人聽著魚公公訴苦,暗自里直在咂舌,剛才頂撞魚公公的仇文若這時偷偷看了一眼他父親仇孝直,眼神里滿是失望,倒是仇孝直略微彎著身子做鞠躬狀,頭低著正好沒法讓魚公公看見臉,隱藏住了仇孝直嘴上高深莫測的微笑,
仇文若的失望是顯而易見的,眼前這個全軍主帥居然一點也不公忠體國,只想著討好皇上或是下一任的皇上,而仇孝直卻不以為然,一個宦官忠于主子是分內的事情,要是滿腦子想的都是國家朝廷什么的又何必挨那一刀當宦官,直接去科舉考取功名豈不更好?只不過魚公公效忠的是皇上這個人,而仇文若效忠的是皇上這個朝廷的象征,兩方看似一體,實則大有區別,若是分不清這一點自然就無法理解魚公公的行為,
屋里安靜了半天之后仇孝直咳嗽了一聲,然后慢慢說道:
“公公一心為主,的確是皇上的忠臣,現在您火也發了,氣也消了,也是時候帶著隊伍回京城了。“
魚公公坐在床沿聽到仇孝直這話剛剛消下去的火氣好像又被點燃,等著仇文若惡狠狠的問道:
“我回去你給我往肩膀上按腦袋啊?”
仇孝直深吸了一口氣,把腰再往下彎了彎,說道:
“公公您回去并不會掉腦袋。”
魚公公聽到仇孝直這話,挑起眉頭問道:
“仇孝直你此話怎講?我憑什么不會掉腦袋?”
仇孝直見已經勾起了魚公公的興趣,繼續說道:
“因為該掉腦袋的是章鳴岳。”
魚公公看著仇孝直,嘴角似笑非笑,他應該是還沒弄明白仇孝直的意思,但是仇孝直拋出的點子卻是魚公公很樂意聽到的,
魚公公瞇著眼睛問道:
“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