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文若這時說道:
“我與父親絕非吹捧衛侯,只是實話實說,衛侯單獨帶隊時可以帶人出生入死,排兵布陣無師自通。衛侯智略絕不再我與父親之下,而且衛侯有一樣東西是我和父親沒有的,這也是我與父親愿意死心塌地追隨衛侯的原因。”
蘭子義問道:
“什么東西?”
仇文若答道:
“魄力。”
蘭子義問道:
“魄力?”
仇文若答道:
“不錯,魄力。我與父親在京城抹爬多年,但一直只能當小吏,沒法出頭,這當然是時運不濟,但我和我父親都知道,這是我們父子兩人決斷不足的緣故。之前并非沒有好機會,可我們都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錯過了,我們想的多,但卻不能作出自己的決定,直到遇到衛侯我們的建議才在衛侯善斷如流之下派上用場。
衛侯不必過于自謙,準確把我自己實力才能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蘭子義聽罷笑著搖了搖頭,說道:
“兩位先生莫要再捧我了,我當然知道我的長處,但我也清清楚楚的記得那些葬送在壽春的將士們,吹捧自己是沒有用的,不斷進取才是我應當做的。”
仇孝直與仇文若聽到蘭子義這番話都再沒有答話,只是欠了欠身子當做回應。
蘭子義沒有回頭去看身旁的兩人,他嘆了口一口氣望向天空,雨點落在他的臉上透著一番清涼,那是久違的愜意,
恍惚間蘭子義又問道:
“我們出京多久了?”
旁邊仇家父子對視一眼后,仇文若答道:
“從京城趕往江城花了半個月,當陽戰后與賊寇對峙許久,渡江趕往方城又是半個月,江北前前后后又折騰了有快一個月,到前兩天渡江我們應該已經出京兩個月了。”
蘭子義揚起的頭低下來,重復道:
“兩個月了。”
然后蘭子義說道:
“兩個月間賊寇從無到有,從有到強,我官軍反倒是越大越弱,現在居然已經發展到了賊馬窺江的地步,我蘭子義有罪啊!”
跟在蘭子義身旁的仇家父子沒有說話,他們靜靜地看著蘭子義挺直了身子向前邁步,而司禮監的衙門也已經出現在了眼前。
守衛司禮監的大內侍衛見到有人前來,開口穩穩地問道:
“來者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