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榮勛一路埋頭只管趕路,根本沒有去管周圍有什么人在做什么事,等到蘭子義問話時戚榮勛才發現面前是蘭子義,抬起頭來一臉惶恐,然后戚榮勛努力想要控制自己的表情,便使勁擠出一個微笑來,可是他的肌肉太過僵硬,這個笑容看上去倒像是受到驚嚇之后的尖叫。
戚榮勛答道:
“已經吃過了。”
站在蘭子義一旁的仇孝直聞言接過話說道:
“章首輔府上飯菜可口嗎?”
戚榮勛本就心神不寧,現在又被人發現與章鳴岳有染更加讓他難以思考,戚榮勛可不想讓人抓住他與朝中大臣有交通的把柄,可事實上他的行為已經非常明顯是在受人指使了。
戚榮勛眼神飄忽不定,他低下頭含糊其辭道:
“我只是路過章府而已。被人叫進去吃頓便飯。”
仇孝直不懷好意,他已經看穿了戚榮勛做賊心虛,于是點破他的心事道:
“可是戚候,藩鎮武將私自與朝中大臣結交乃是朝中大忌,今天在門口撞見戚候可不是一句吃頓便飯就能解釋的通的。”
戚榮勛被仇孝直說的臉色不知該紅還是該黑,好在一旁伺候著的章府門人見形勢不好,趕忙將戚榮勛支開,讓他先走。
蘭子義笑著搖搖頭,心里感嘆仇孝直年近天命心卻還是這么毒辣。
戚榮勛上馬走出去幾步,猛然掉頭對蘭子義喊話,蘭子義這時都已經帶著仇家父子登上臺階要進門了,被叫住后趕忙回頭,
戚榮勛張口語言,試了幾下還是沒有把話說出來,最后把話咽進肚子里,擠出一句
“衛侯,大敵當前,以和為貴啊!”
說罷戚榮勛便掉頭揚鞭而去,蘭子義則目送戚榮勛遠去,慢慢的彎腰朝那個背影作揖。
一旁的仇文若這時說道:
“東軍勾結章鳴岳,這一下已經是明白無誤的事情了。”
蘭子義回身接著上臺階,苦笑道:
“虧我剛才還在心中僥幸,覺得是不是自己在冤枉章中堂呢。”
仇孝直問道:
“戚榮勛是章鳴岳的人,為何剛才差點把實話告訴衛侯?”
蘭子義答道;
“戚榮勛只是章鳴岳的人,但我和他確實一起出生入死的袍澤弟兄,他是個軍人,軍人最重背靠背的袍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