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孝直搖頭說道:
“衛侯未免太高估人心了,畫龍畫虎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我可不相信什么袍澤情。”
蘭子義沒有否認仇孝直的說法,他只是自己說道:
“我相信。”
蘭子義他們三人來到章府門口,守門的小廝還是像蘭子義上次來一樣恭恭敬敬,那小廝堵在門縫當中笑瞇瞇的對蘭子義說道:
“我家老爺已經恭候衛侯多時了。”
蘭子義聞言就打算進門,他說道:
“既然如此就放我們進去吧。”
小廝并沒有要讓開的意思,他還是堵住門說道:
“衛侯來過章府,知道章府的規矩,只能衛侯一人進去,后面那兩位白衣不得入內。”
蘭子義當然記得第一次來章府時桃家兄弟被生生拒絕在門外的樣子,那時的蘭子義滿心都是對章鳴岳對京城風尚的崇敬,自然就拒絕帶桃家兄弟入內。現在想來那不僅是章鳴岳在耍他的官威,也是在剪除蘭子義的羽翼。既然現在蘭子義已經明白了這些手段,那么他自然知道自己該怎么做,
蘭子義看著門口的小廝說道:
“章首輔未中進士之前也是白衣一個,他又憑什么看不起白衣呢?仇家兩位先生是我信得過的人,這次出征他們都一起參議軍事,今天與章首輔會談憑什么不讓他倆參加?
閃開!“
說著蘭子義撞開擋門的小廝,推開門自個走了進去,后面仇家父子兩人跟著蘭子義魚貫而入,沒去理睬那個被撞得趔趄的家伙。
門內已經有候著蘭子義的小廝,他見到蘭子義帶人入府也沒有上前阻止,而是不失禮節的為蘭子義他們帶路。
仇孝直拉了拉蘭子義示意與章鳴岳府上的小廝保持一些距離,他本打算小聲與蘭子義事先通氣,但卻被蘭子義伸手制止,三人就快步跟著前面帶路的小廝,不多時就來到了上次蘭子義來時府中湖邊的草堂。
小廝推開門示意蘭子義他們三人可以入內,蘭子義也沒有在與他糾纏,拎起衣服前擺就邁步入門,身后仇孝直與仇文若父子兩人也跟著一起入內。
正對著屋門的堂中央放著一張八仙桌,桌上是剛剛擺上去的幾個小菜還有兩壺就,而桌子對面坐著的就是章鳴岳本人,此時的章鳴岳正借著桌上幽暗的燈光,
蘭子義與仇家父子剛剛邁入門內,身后的屋門便被關上了,在咯吱咯吱的響聲中章鳴岳慢慢的抬起頭來,蘭子義與仇家父子見狀立刻作揖行禮。
章鳴岳將書扔到桌上,伸手說道:
“衛侯請坐。”
蘭子義來到章鳴岳對面,拉開椅子坐下。雖然周圍還有好幾把椅子,完全夠仇家父子落座,但章鳴岳說的清楚只請蘭子義入座,他們那里敢造次,父子兩人靜靜的站在蘭子義身后,燈光打在他們低下的頭上,連面孔都照不亮。
章鳴岳抬頭掃了一眼仇孝直和仇文若兩人,吸了一口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