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孝直,仇文若,你父子二人已在京城多年,你們一直屈才做朝不保夕的小吏,多年不得晉升。
埋沒你們這樣的人才是我這個吏部尚書的失職,以你們的能力,哪怕是安放在各部做侍郎也嫌地方太小無處施展啊。“
仇孝直與仇文若父子兩人聞言趕忙作揖道:
“多謝首輔大人抬愛,您言重了。”
章鳴岳又說道:
“我為兩位在吏部留了差事,考核司與文選司現在正缺主官,等到剿滅賊寇之后,兩位就走馬上任吧。“
蘭子義聽著章鳴岳所說心中一個勁的叫罵,自己剛坐下屁股都還沒熱,這章鳴岳就開始挖墻腳了,真是豈有此理。
蘭子義這時非常想回頭看看仇家父子是什么表情,吏部本就是肥缺,章鳴岳開出的這兩個司一個管科舉,一個管官員考核,更是肥缺中的肥缺,這個價位蘭子義真怕他們父子兩人動心,要是那樣蘭子義可就等于被人砍斷雙臂了。
仇文若首先開口,說道;
“我大正各部大小官員都是進士、舉人出身,要么也是國子監畢業子承父爵補上缺的,
小人不過秀才出身,雖然參加過幾次會試,但從未中過,所以一直在京中做胥吏。小人深知位德相匹的道理,大人這樣超擢雖是對小人的賞識,但以小人的德行當次重位絕不足以服眾,所以還請章大人另請高明吧。“
仇文若剛一說完,仇孝直立馬開口說道:
“考核司郎中乃是解宣明大人,他人只不過剛剛在方城自殺不久,按我朝慣例現在仍未除名,章大人現在就把這個位置許給我父子怕是太早了。
而且京城里的人都知道解宣明乃是首輔大人愛徒,他在前線自殺,章大人沒有一點心痛,不去體恤解郎中家人,反倒拿他的官爵來叼買人心,這恐怕說不過去吧。“
仇文若說的合情合理,仇孝直話中字字帶刺,兩人都沒給章鳴岳面子,一守一攻站足了先機,蘭子義臉上沒動,心里已經樂開了花,這仇家父子兩人看來是跟定自己了。
章鳴岳沒有抬頭看仇家父子,他聽完兩人所說只是笑了笑,接著就開口回答仇孝直的問題,章鳴岳說道;
“解郎中是我的得意門生,又是為國捐軀,我在得到他死訊的時候就已經哭成了淚人,現在衛侯和兩位來我家里做客,我雖然想接著哭,但那不是待客之道。至于說體恤家人的事情,我已經親自去見過解郎中家中高堂了,讓她老人家白發人送黑發人,真是人間痛事。“
說著章鳴岳就嘆了一口氣,眼眶里的淚水都快要滑下來了。
若是在上一次見到章鳴岳的時候,蘭子義看到章鳴岳掉眼淚肯定已經被感動的一塌糊涂,情不能禁了。可是經歷了這么多風風雨雨之后,蘭子義已經不再是當年兩個月前那個毛頭小子了,他現在可沒有心情看章鳴岳在這里“真情流露”
蘭子義沒等章鳴岳哭下去就說道:
“首輔大人說解宣明是為國捐軀?這未免就滑天下之大稽了,明明是他解宣明在方城矯詔奪了我的兵權,然后執意招安妖賊,使得方城打下來的大好形勢毀于一旦,這個千古罪人在城破之前畏罪自殺,沒被挫骨揚灰就已經是他的萬幸了,現在章首輔卻硬要說他是為國捐軀,這要是都能算作為國捐軀,那秦檜就是能臣賢良了。”
章鳴岳聽到蘭子義的指控沒有開口反駁,他抬起頭來看著蘭子義,然后給自己倒了一杯酒,邊喝邊說:
“衛侯今天來找我恐怕不是為了來我這數落解宣明吧?要是如此我們就沒得可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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