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之前章大人曾跟我說你與東軍全無瓜葛,怎么現在和戚侯又是親如家人了呢?”
章鳴岳笑道:
“兩碼事。我與東軍關系不好,但我與戚將軍私交甚密,當年我科舉是戚將軍對我資助有加,這恩情鳴岳可是不敢忘的。”
蘭子義心里暗罵章鳴岳這老狐貍說鬼話都不打草稿,戚準就是東軍,東軍就是戚準,這有什么區別,不過現在也不是討論這問題的時候,既然這些話題撈不到好處,蘭子義就不打算繼續進行下去了,他可不打算把一整晚的時間都耽擱在這些瑣碎事上
章鳴岳一直都很有耐心,落座這半天他一直都兜著蘭子義繞圈子,全然沒有要談正事的意思,反而剛才已經開口送客,只是送客的話中漏了些許破綻而已。
蘭子義不想再兜圈子,他咽下一口菜開口問道:
“我聽守門的小廝說章大人一直都在等我。”
章鳴岳答道:
“不錯,衛侯從前線急行入城我身為內閣首輔自然要設宴款待了,剛才不是剛款待完戚侯嗎?”
蘭子義聽著心中直罵章鳴岳嘴太硬,都到這份上了他居然還不松口。蘭子義又問道:
“那章大人剛才說我是來與大人談事情的又作何解釋?”
章鳴岳還是那樣一副面帶微笑的樣子,說道:
“這有什么可解釋?衛侯來找我談事,不是我去找衛侯,我無所求,但我也不好駁了衛侯的面子,衛侯若是想談我們便談,不想談那我們今晚就只論風月,如何?”
蘭子義聽到這里幾乎要嘆氣出來,章鳴岳這一副針扎不進,水潑不進的樣子真是讓蘭子義無從下手。
這時一直站在蘭子義身后的仇文若義正言辭地開口說道:
“賊寇已破江北,即將飲馬大江,大敵當前章中堂身為大正首輔卻想著風花雪月,這可是亡國之言,章中堂怎能亂說。”
章鳴岳聞言抬頭看著仇文若,說道:
“自出征以來我一直在京城調撥軍械糧草,籌措餉銀,文若你說我講得是亡國之言,可你知道你們在江北打得有糧有餉是怎么來的嗎?是我再朝中調撥的!年初代公北征已經把國庫銀子打空了,現在戰事扯了這么大我能弄出銀子來給你們燒簡直就是在變魔術,不信你去看戶部的賬目,你看看我是怎么把銀子變出來的!”
章鳴岳明顯是被仇文若激怒了,話越說越激動,就差罵出來。
蘭子義看在眼里喜在心里,章鳴岳他終于坐不住了。
仇孝直見到章鳴岳吼出調撥軍餉的事情,不慌不忙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