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秉公公,小生以為您不必替衛侯求情,只需向皇上稟明事情便可以。”
魚公公像是聽到了笑話一樣在仇文若說罷之后干笑了一聲,這一聲干癟的笑充滿了嘲弄,在加上魚公公拄在椅子扶手上的胳膊和靠在椅子上的背,魚公公整個人擺出一副看熱鬧的樣子。只聽魚公公又用他那獨特的嗓音拉長之后問仇文若道:
“那你倒是跟我說說看,我該怎么替你家衛侯稟明實情?”
仇文若自然也看到了魚公公這幅樣子,他不僅看到了魚公公嘲弄的表情,還看到了魚公公眼神底下壓著的慍怒。但仇文若并沒有因此退縮,他或許會害怕,但他要講的話卻是一定要講完的。
仇文若抱拳埋下頭,用略顯沖動但卻有力的聲音說道:
“士可殺,不可辱,今日德王動手在先,衛侯無故受辱,這事是德王失禮。衛侯并沒有犯錯,要是公公替衛侯求情便坐實了衛侯有罪,那樣又怎能還衛侯一個清白之身?”
仇文若說得慷慨激昂,但帳中諸人除了張望眉頭有點欺負之外,其他人都在冷眼旁觀,這其中包括蘭子義與仇孝直,尤其是仇孝直,在仇文若說完話后他眼色復雜的看了自己兒子一眼。
魚公公聽完仇文若的話后臉色轉涼,靠在椅子上一個勁的冷笑,笑得都快咳嗽起來。魚公公慢慢平復了自己的呼吸后突然便對著仇文若問道:
“既然士可殺不可辱,那我直接斬了你家衛侯如何?”
魚公公這話說得狠辣,尤其是那個“殺”字,咬的尤其用力,蘭子義聽到后脊梁骨都忍不住的打了一個寒戰。不過魚公公這話的意思明顯不是“殺”,蘭子義與仇孝直都聽得出來,仇孝直當下便答道:
“衛侯若有罪,自有王法處置。但衛侯在德王羞辱之前并無罪過,德王又怎能妄加侮辱?現在又要殺這還有天理嗎?德王是人子,衛侯也是,憑什么德王就能無辜抽衛侯耳光?這事無理。”
仇文若答得斬釘截鐵,但魚公公回答的更是干脆,他低吟著吼斷了仇文若的話語,他罵道:
“但德王是皇上的兒子是龍種!你家衛侯呢?他是嗎?”
魚公公吼聲猛烈,帳中頓時無人敢言。在吼過之后魚公公拂袖站起身來,背著手罵道:
“你家衛侯生來就是皇上的奴才,你也是,我也是,天下人都是,還在這里和我提同是人子,一樣嗎?有可能一樣嗎?還有理沒理,難道你要去和皇上講道理?”
仇文若被魚公公罵的抬不起頭,抱拳作揖不敢再言。
這時仇孝直見時候差不多,便開口說道:
“公公息怒,犬子說話沒有禮數乃是我教導無方,公公怪我就好。不過我兒所說衛侯有情可原卻是實話,公公您只要向皇上求情的時候說清事情來龍去脈就好,想必皇上也能理解。”
魚公公聞言冷哼一聲道:
“皇上能理解?理解了難道就不罰他蘭子義了?”
仇文若拱手說道:
“罰衛侯乃是衛侯命中應有此一劫,但罰清罰重就要看公公您這貴人如何為衛侯周旋了。”
魚公公聽到這話凍結在臉上的冰塊慢慢的化掉了,他指著帳中站立的眾人哈哈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