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子義怒喝一聲,在場差役紛紛斂氣,大家面面相覷,不敢吱聲。說實話,有這么多臺城衛在場坐鎮,又有誰敢出聲造次?躺在地上的仇家父子二人翻來覆去,咳嗽不止,仇文若先被打倒,這陣正在劇烈咳嗽,是不是咳出點血,仇孝直則捂著手臂痛苦的呻吟,整張臉都扭到一塊去了。
蘭子義低下頭,看著仇家父子心疼不已,他觀仇文若一時半會說不出話,便問仇孝直道:
“孝直先生,你怎么樣,傷的重嗎?”
同時蘭子義伸手去拉,打算將仇孝直扶起。
仇孝直推開蘭子義,忍著疼答道:
“別拉,衛侯,不要拉我,老骨頭被打斷了,拉不得!“
只是這么簡單的幾句話就耗費了仇孝直大半力氣,說完之后仇孝直就只能躺在地上喘氣休息,綠豆大的汗珠不停地從他臉上滲出。
蘭子義聽聞仇孝直胳膊被打斷,氣得咬牙切齒,他又問道:
“那文若先生呢?他怎么在吐血?”
仇孝直道:
“剛才亂中我見我兒胸口被踢中好幾腳,吐血定是被打出內傷來了。”
蘭子義聽到這話更是怒不可遏,他沒法拉起仇家父子,急的又站了起來,一站起來蘭子義便看到了眼前正在圍毆差役的桃家兄弟。蘭子義一口惡氣無處發泄,他對桃家兄弟下令道
“打,給我往死里打!今天我就要把這個狗眼看人低的玩意活活打死在這里!”
說完蘭子義還覺得不解氣,于是他也沖上前去與自己三位哥哥一并對那差役拳打腳踢。
差役們被蘭子義帶來的臺城給懾住不敢亂動,而臺城衛則是過來借力,并沒有要和余杭衙門發生沖突的意思,于是兩邊大部人馬都靜悄悄的圍在一旁,觀看蘭子義帶人圍毆那個倒霉鬼。
這出洋相并沒有持續太久,蘭子義蘭子義剛加入戰圈踢了沒幾下,便有聲音從衙役們身后響起,那聲音道:
“住手,都住手!“
這聲音聽上去很是綿軟,骨子里卻倨傲不已,一聽就知是官老爺,話語間不自覺的就會帶上官腔。
蘭子義聞言循聲望去,之見一中年男子腆著圓滾滾的大肚分開人群,一晃一晃的超蘭子義這邊走來。那人一邊走一邊說:
“光天化日之下你們竟然敢毆打官差?就算是臺城衛也沒道理這樣做吧?”
蘭子義與桃家兄弟聞言住手,那個被他們圍毆許久的差役此時已經被打的只有出得氣沒有進的氣,暈厥在地動彈不得。停手的蘭子義很快冷靜了下來,他瞥了一眼衙役的情況,心中叫糟,但他臉上還是掛著一幅惡狠狠的表情,他抬頭看著走到跟前的中年人說道:
“你是哪位?”
這時一個臺城衛湊到蘭子義耳邊小聲說道:
“侯爺,這位是余杭知府陸瞻陸大人。”
而那位陸大人看著蘭子義和臺城衛過從緊密,開口問蘭子義道:
“你是新來的百戶?怎么之前沒有見過你?”
蘭子義還沒開口,臺城衛百戶便擠開人群來到蘭子義他們面前,百戶笑道:
“這不是陸知府嗎?怎么跑到港口這種地方來了?”
那百戶擠過人群擋在蘭子義面前,他對知府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