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客的話囂張且蠻橫,一點都不講道理,隨蘭子義而來的同行人自然非常惱怒,桃逐兔便當面呵斥道:
“你少胡說,剛才你第一眼看見臺城衛時明明神色莊重,你根本就認得臺城衛,怎么突然之間就要我們回去拿文書?你這分明是在刁難我們!”
帶頭的莊客抱著胳膊笑看這桃逐兔道:
“不認得就是不認得,我臉上又沒寫著認得兩字,這位小爺怎么就從我臉上看出莊重來了?小爺這么會算來我莊上干什么?回去街邊擺攤算命豈不賺錢?”
其他莊客聞言哄聲大笑,桃逐兔則氣的想要取弓放箭,不過他被蘭子義抬手摁住。蘭子義很是淡然,一臉的篤定,好像眼前的事都微不足道一樣。出現當下這種情況雖然在蘭子義預料之中,卻也不是很難猜,季探云這么大的勢力怎么可能輕易放蘭子義進院。
蘭子義摁下桃逐兔后俯身趴在馬背上開口問眼前的莊客道:
“我這一路趕來未見有賊,你們防誰呢?”
莊客道:
“妖賊現在虎嘯山林,城西山中便有不少。我季家這么大的宅院這么多錢糧,若不小心看守很快就會被妖賊撕碎咽下去。”
蘭子義點了點頭,然后又問道:
“你們拿著這些長槍短劍,難道不犯禁嗎?”
莊客道:
“依我大正律令,禁弩不禁弓,禁甲不禁刀。我們拿得這些東西都是平日里出行打獵用得著的常背家伙,何有犯禁一說?再說是朝廷下的文書命地方保甲組建團練,我們也是奉命。”
蘭子義有點點頭,他道:
“那你們手里的鳥槍又怎么說?”
莊客笑道:
“鳥槍鳥槍,就是用來打鳥的,大正律里又沒些鳥槍不許帶,我們帶幾把槍又怎么了?”
蘭子義聞言笑了笑,然后他起身坐正,對著莊客說道:
“看你們這樣,我就算把文書帶來你們也不會讓我進去的。代我轉告你們老爺,他兒子季知年犯了王法,早點把兒子交出來,自有法司定罪。你們這樣藏匿亡命乃是同罪,沒好下場的。”
說罷蘭子義掉轉馬頭,對隨行其他人說道:
“我們走!”
接著蘭子義他們便勒馬掉頭,留下莊客在原地憤憤的叫罵。
蘭子義他們掉頭走開后桃家兄弟也罵開了,桃逐兔道:
“這些狗仗人勢的東西也太囂張了!”
桃逐虎冷笑道:
“看門狗哪條不是叫得兇?不過看他們身手好像的確有兩下子。”
桃逐鹿聞言也道:
“這些莊客走路成列,散開成陣,就算沒上過戰場也經歷過訓練,一招一式都很有章法。”
蘭子義道:
“那是鴛鴦陣,只是陣中沒有大盾、獵叉和狼筅而已,其他陣仗就是按照紀效新書上寫著來的。”
臺城衛聞言道:
“侯爺好眼力,一下就看出來了。早在沿海海賊泛濫時,季家便主動編練家丁,組建團練,當時季家練兵用得就是戚家兵法。”
眾人聞言點頭,而蘭子義也順水推舟夸了這個百戶一番。不過夸人容易,夸過之后大家依舊要面對眼前的問題,月山間便問蘭子義道:
“衛侯,接下來我們怎么辦?”
桃逐兔也道:
“對呀少爺,季家我們進不去那我們怎么辦?”
蘭子義深吸一口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