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頭漸高,蘭子義憑窗依欄看著街上布置好的包圍圈,心里暗罵秋老虎的厲害。正在百無聊賴之際,蘭子義忽然看到一只小舫在蔥河邊放下幾個人來,雖然蘭子義看不清人模樣,但他們的裝扮怎么都與旁人不同,看著雖然模糊但也能大概看出他們的草原裝扮。蘭子義心說終于來了,果不其然,沒過一會在街口外埋伏的輯虎營將士們便從歇腳的地方出來在街上晃悠了。
知道步落稽上岸,蘭子義心里立馬打起精神來,他聚精會神的盯著上岸的人影,觀察他們的去想,腦袋里面則在不停的編纂各種情況的應對方法。就在蘭子義出神的時候,一個聲音在蘭子義耳邊想起,那聲音道:
“衛侯一人來此好不孤獨,我坐下來與衛侯聊聊可好?”
蘭子義心思這時正在樓外飄著,他哪有心思管旁邊人怎樣,可這聲音聽著又挺耳熟,只是蘭子義一時想不起來是誰,他看著窗外敷衍那人道:
“您另找張桌吧,今日我不方便,我想一個人在此靜一靜。”
結果那人聽了話不但沒走,反倒是直接坐下,他道:
“一個人靜的日子多的是,能夠這么巧遇到衛侯的機會卻不是每天都有。衛侯請恕我無禮,我還是得坐下。“
蘭子義聞言惱怒,他轉頭吆喝小二道:
“小二,來把這個不長眼的給我…“
可當蘭子義看到人后又硬生生把自己罵道一半的話給咽了回去,因為在他對面坐下的不是別人正是大理寺卿趙庭柱,當朝正三品大員。小二聽到蘭子義呼喊趕忙上前問道:
“爺您有何吩咐?“
蘭子義見了眼前人被驚得目瞪口呆,一時間竟然不知該說什么好,他揮揮手打發小二閃開。小二也看了看趙庭柱,他雖沒認出趙庭柱是誰,但趙庭柱人不怒自威,眉宇間頗有肅殺之氣,以小二的伶俐勁自然知道京城這種遍地是官的地方不該隨意招惹人,于是蘭子義揮手小二便識相的退了下去,同時他又給蘭子義新添了酒水。
今天的趙庭柱沒穿官袍,他只是穿了便裝,扎了四方平定巾入座,若不認識,看他多半會誤認做儒生。蘭子義仔細上下端詳了趙庭柱一番,他費了好些功夫才平撫心中震驚。平撫心情之后蘭子義給趙庭柱滿上一杯酒,斟酒的同時蘭子義問道:
“趙大人如何知道我在此?莫不是有眼線布置在周圍?“
趙庭柱接過酒舉杯邀蘭子義來碰,他笑道:
“我哪有什么眼線?只是碰巧來此,偶遇衛侯而已。”
蘭子義碰過杯后轉臉看向剛才丘豆乏來處,還好還好,丘豆乏只在街上亂轉,還沒有做出什么出閣的舉動。蘭子義再問趙庭柱道:
“趙大人身系大理寺,手中案件紛擾,此巳時當口正是公務繁忙之事,趙大人不在衙門里辦案卻來望仙樓吃酒,這可不是碰巧的事情。”
趙庭柱笑道:
“隨衛侯怎么想吧,我也只是偷得浮生半日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