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公公一直將蘭子義等人送出衙門才這停步,蘭子義與眾人拱手謝過魚公公后便由太監領著往東門外去。出了宮,牽了馬,過了御溝后眾人來到街道上,走過兩條街后幾人上馬再趕回府里。上馬之后桃逐鹿說道:
“真是奇怪,朝中不是鐵板一塊么?李澄海明明不肯幫少爺,怎么突然之間又和章鳴岳唱起反調來了?”
仇孝直道:
“既然軍機處已經內訌,那邊說明朝中的鐵板散開了,這可是十幾年都未曾見過的場面。”
桃逐兔道:
“為什么呢?怎么鐵板一塊就碎了?那李澄海為何突然就跳了出來?”
仇孝直搖頭道:
“沒有足夠的消息,具體的情況我也說不上。但我知道這事肯定和科舉舞弊被查一事有關。”
桃逐兔問道:
“誒,對了,怎么這幾天聽不見科舉舞弊這件事了?”
蘭子義道:
“我在余杭害死幾萬人都不了了之,科舉舞弊還能怎么查?那季知年都逃了,這事已經沒得可說了。“
接著蘭子義轉頭對桃逐兔說道:
“三哥,早晨找我麻煩的那一家你可記住了他的去處?”
桃逐兔聞言朝四面看了看,看見又在張望的閑漢便叫了過來問了幾句,然后使了幾個錢把人打發走,他對蘭子義說道:
“少爺,那幾人回了大理寺去了。”
蘭子義聞言搖頭道:
“這趙庭柱,該不騙我的還真是一個字都不騙。”
桃逐虎問道:
“這可怎么辦?人在大理寺里我們可不好下手。”
仇孝直插話道:
“無妨,只要他們在京城里那就跑不了,三郎只需把人手撒下去將人盯住,那幾個人總有從大理寺里出來的時候,他們只要敢出門便教他們知道,京城到底是什么地方。”
桃逐兔聞言看向蘭子義,蘭子義點點頭默認了仇孝直的計劃。
之后幾人便有一句沒一句的閑聊,不多一會幾人便回到了家中。今天大家都起了個大早,又忙活了一早晨,回了家中大家之略微吃了些午飯便各自回房午睡去。蘭子義正在月山間的香塌上睡得酣甜時忽然隱約聽見門口有仕女說道:
“月兒小姐,門外有人來求見衛侯呢。”
月兒則回到:
“誰這么不長眼晌午天來找人?就告訴他衛侯有事,不便見客。”
那仕女腳步正要遠離時月兒又追問道:
“來的是何許人?莫不是個韃子?”
仕女稟道:
“來的人金冠玉帶,長衣款款,看著不是韃子,但卻自稱是衛侯的安達,說自己叫個鐵木頭來著。”
蘭子義聽到這頓時精神了起來,鐵木辛哥的名字就像是地上伸出的鉤鎖一樣,將他從九天之外的云端夢境中猛地拉了下來,重重的摔到地上,將他摔得氣喘吁吁,心跳不止,不過之前一直隔著老遠的聲音現在全都便清楚過來,蘭子義醒了。
倚在床邊的月山間見蘭子義睜眼,趕忙俯身輕拍蘭子義的心口說道:
“莽撞鬼,您可醒得慢點,這樣子驚醒別堵了氣血惹出病來。”
蘭子義揮揮手推開月山間,他側身翻起坐在床邊,拄著床沿使勁瞇眼驅散彌留的睡意,他對月山間道:
“我在落雁關中天天如此起床,有什么可怕的?你幫我取杯涼水來讓我壓壓暑氣就行,其他的就不用了。”
月山間聞言便向床前取水,而蘭子義則對門外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