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浩冷笑道:
“我北鎮從未停止接納流民,一直都給朝廷讓利,何來更多之利?關內現在都剩不下多少軍戶種田了,宅院桑棗全給了他們,還要我們割什么?“
蘭千陣道: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既然兩位先生猜不出來,那就沒有必要繼續煩心了,待會去首輔大人那里見了就知道。”
然后蘭千陣問仇家父子道:
“我觀兩位先生才思敏捷,反應迅速,不如現在與我一道往章中堂處赴宴,待會有什么問題先生們也好當面解決。”
仇家父子聞言起身拱手道:
“承蒙代公厚愛,我等自當盡心竭力。”
只是仇孝直一只胳膊吊在胸前,仇文若起身時還得扶著幾案明顯力不從心。父子兩人的狀況都被蘭千陣看在眼里,蘭子義這時又進言道:
“父親,仇家兩位先生尚需靜養,章鳴岳那里去了就是一番唇槍舌劍,到時候怒氣一氣,急火攻心,兩位先生的身體只怕受不了。”
蘭千陣點頭道:
“我看兩位先生的身體的確不適合生氣,你們還是聽子義的,好好休息吧。”
桃老幺說道:
“若是首輔大人府上這么危險,仇家的兩位先生不去,誰人陪我們去?”
呼延浩轉頭看向蘭子義道:
“少爺剛才就敢面折章鳴岳,到了席上想必也不會讓他壓倒氣勢吧?”
其實蘭子義沒有什么事情是不愿去主動招惹章鳴岳的,誰會沒事給自己找麻煩?但他已經將仇家父子留下,自己總不能由著章鳴岳欺負自己親爹吧?所以在胡延浩說罷后蘭子義便起身抱拳應道:
“呼延叔說的是,子義肯定要隨父親和叔叔們前去。不過赴宴之前還請父親和兩位叔叔洗漱更衣,這樣子去實在失禮。”
蘭子義剛說完月山間便揚聲問道:
“水可燒好了?”
月山間說話時嘴長的不大,聲音聽上去也不尖利,但勝就勝在她送氣時運著丹田氣,被隔在廳外那么遠的地方聽到月山間的聲音都好似被月山間站在面前說一般。之前被支出去的仆役們聞聲便又回到廳中,為首的一名侍女應道:
“回月姑娘的話,水已經燒好了,就等老爺和兩位將軍去用了。”
蘭千陣聞言笑道:
“我本不該在子義你這里多叨擾,不過你既然已經準備妥當,那為父就勉為受之。”
說著蘭千陣與胡延浩、桃老幺一并起身,在侍女的帶領下往后堂去了。蘭子義帶著其他人拱手在后相送,當蘭千陣走后蘭子義咂舌道:
“還不知今日這頓飯吃成什么樣子呢?”
正說話間蘭子義忽然聽到院外正門那邊好像有爭執的聲音,蘭子義本就因赴宴的事心煩,現在聽到吵鬧聲火氣頓時便升了起來,他呵斥道:
“門外怎么回事?難道又有人來鬧事?”
庭前侍女聞言趕忙往前去詢問,不一會一個小廝便匆忙進來到:
“侯爺,門外來了幾個不三不四的閑漢,說是要找三爺,還胡謅說是有什么要事要稟報。”
月山間聞言罵道:
“哪里來的搗子?也不睜開眼看看這里是什么地方?今天何許日子,怎容得他們來這里搗亂?還不把他們亂棍趕出去!”
然后月山間轉頭埋怨蘭子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