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木辛哥轉頭看向李敏純,他敏銳的察覺到了李敏純話語間若有若無的那一絲嘲諷,于是鐵木辛哥立刻反問道:
“怎么個大智慧?我怎么就聽不明白呢?麻煩李世子給我講個明白。”
李敏純一向文雅,平時斂著氣看上去甚至有些氣弱,可現在面對著鐵木辛哥顯出兇態的質問,李敏純卻還是如往日一般淡然,一旁的蘭子義不禁在心里重新對李敏純做出評價,此人膽識如此,將來回了新羅可是能有一番作為。
只見李敏純微笑著對鐵木辛哥講到:
“所謂識時務者為俊杰,鐵公子應時而動,一擊中的,不僅贏了內監青睞,還在眾臣和太子面前露了臉,有了這等資本,將來只要稍作努力,鐵公子便能飛黃騰達,一步登天。”
鐵木辛哥聞言哈哈大笑,惹得周圍百姓紛紛側目,鐵木辛哥哪里容得下這些刁民看自己笑話,那個不長眼的敢看來他便把那人瞪得真不敢再長眼。就這么一個一個把所有人都震懾之后,鐵木辛哥笑瞇瞇的對李敏純說道:
“我剛才就說了,我的心屬于草原,你們大正的天再好,我也無心留戀。”
李敏純笑著點頭道:
“正是,正是,我也知道鐵公子志在北方,我只是有個小問題,代公與衛侯均拿鐵公子當自家人,而埃苦蓋大汗的親兒子又被你馴的服服帖帖,在這種情況下鐵公子還要一心縱橫草原,今后草原上的霸主會是諾諾呢還是你室韋人呢?”
鐵木辛哥聽到這話又是一陣大笑,只是這次笑過之后在無人敢向他這邊看,而他也可以不
用浪費時間直接就能作答,他道:
“李世子,草原上的霸主自今往后只有大正和大正手下的北鎮兵,無論是諾諾還是我室韋各部都沒有覬覦神器之心。反倒是世子殿下的新羅,一直以來塞內塞外都流傳著這樣的話,新羅女子膚白貌美,嬌嫩可人,最是做婢子的好人選,待到我回到草原后一定帶人往新羅去借幾個人來瞧瞧,正好解解我的饞。”
在鐵木辛哥如此赤裸裸的侮辱與威脅下,李敏純修養再高他臉上也掛不住了,李敏純鐵青著臉對鐵木辛哥說道:
“在我新羅也有傳言,閹掉的室韋人最是聽話,待我回到漢城便派兵抓幾個回來試試!”
鐵木辛哥當下大怒,蘭子義一見勢頭不妙,他搶在鐵木辛哥擼袖子之前伸手摁住二人,只聽蘭子義道:
“我北鎮兵少,鎮不住你們兩位神仙兩位,你們自不用賣我和我爹面子,可今天你們是隨太子出巡,當著太子隨從還要內訌,不用等將來,現在就能把你們兩位全斬了!都給我收聲!一句沒一句的你們是想干什么?”
有蘭子義居中調停,兩人自然不敢再爭執,鐵木辛哥冷哼一聲轉臉不再說話,而李敏純則拂袖要走。蘭子義一把抓住李敏純的衣袖,李敏純回頭道:
“衛侯拉我作甚?既然要我收聲我走就是了,惹不起我躲得起!”
蘭子義嘆了口氣,他攔著李敏純的手垂下眼,既是搖頭又是自責,他以近乎哀求的語氣對李敏純說道:
“世子殿下,草原之上風雷迅烈,若遇好年景則水草豐美,牲畜肥壯,牧民們可以過個好年,可這樣的豐年一輩子能遇到幾回呢?草原上十年九旱,大多數時到了冬天草原上連草料都儲備不齊,餓到極點自然就要出去刀鋒舔血謀生活。不光是新羅,大正自己也年年防備,阻止劫掠,我北鎮就是干這個的。可殿下你要知道,草原上的部落并非全都聚集在邊關,更多的部落都在北方更遠的地方,在草原深處,他們餓極了后劫掠的只有其他部落,遭難最重的正是他們部落民自己。”
李敏純經蘭子義一番勸說,雖然臉色依舊憤怒,可他人已經沒有了要走的意思,李敏純盯著蘭子義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