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頭子嘿嘿笑了兩聲,他道:
“衛侯您就別消遣我了,宮里的事您還不知道?皇上在床上躺著魚阿爹還在呢,隆公公可是替皇上看著說著呢。”
蘭子義“哈”地笑了一聲,他道:
“大人在隆公公手底下辦事,心里還念著魚公公,您這樣朝三暮四地,萬一被隆公公知道怎么辦?”
侍衛頭子說道:
“衛侯,您這么說可就冤枉我了,現在宮里的人員安排都是魚公公當年留下的底子,我這么說也是吃水不忘挖井人。”
蘭子義問道:
“照你這么說,今天的事情也是魚公公的意思了?“
侍衛答道:
“那倒不是,下官現在畢竟歸司禮監直接調動。“
得知魚公公沒有參與蘭子義心情大好,他轉臉看著侍衛頭子笑道:
“你歸司禮監管還敢記得臺城衛的井,你這口水吃的可是會毀了前程的。得,就憑你這么有良心,今天我也要替你說句公道話,待會咱就先去司禮監吧,魚公公那我遲些去也無妨。”
侍衛頭子聞言拱手道:
“多謝衛侯。”
然后他回頭看了眼隊伍后面押送著的李澄海問道:
“這個人怎么處置?”
蘭子義道:
“進宮時交給臺城衛,直接送去洗冤寺里就行。”
侍衛頭子點頭道:
“小人遵命。”
蘭子義與侍衛頭子兩人都已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接下來的行程也就輕快無比,一行人有說有笑的穿過空無一人的街道,街旁樓上時有小孩被蘭子義他們的笑聲吸引,但很快孩子的父母便關上窗戶把孩子拉回屋里去。中秋佳節街上卻蕭條的像是遭了兵匪一樣,也真是諷刺。
一行人繞著御溝自東向南折,一路上遇到好幾股流民和京中惡少年,這兩撥人都是趁亂出來打家劫舍的,但什么人能打劫,什么人劫不得這些人還是很清楚,所以雖然一行人穿著黃馬褂十分顯眼,但敢打劫他們的人根本不存在。
到了拱極門蘭子義便吩咐守門臺城衛押解李澄海,那八個魚公公親衛也在此處辭別蘭子義,蘭子義順便讓他們帶著自己手下的北鎮親兵先去招賢門等候。瑣事安排妥當后蘭子義便隨著侍衛頭子入宮往司禮監去。
進宮之后的路上侍衛頭子一個勁的和蘭子義重復剛才的話,蘭子義也不厭其煩的答應他的請求,可這并不能讓侍衛頭子放心,等到了司禮監門口處侍衛直接拉住蘭子義的手說道:
“衛侯,下官今天的性命可就捏在您手上了,您可一定要替我說清楚啊!”
蘭子義看著侍衛額頭上豆大的汗珠,知道他臨到事前是真的著急,同時這也從側面印證了剛才太子有多危險,這名大內侍衛沒有接來太子居然要以死抵罪。
蘭子義安慰侍衛道:
“大人放心,不讓太子出行也是為了太子安全,再說章首輔那般強硬,您也不可能硬闖東宮不是?”
侍衛并沒能聽進蘭子義的話,他神色凝重的看著蘭子義問道:
“衛侯,您是不是哪不舒服,怎么好好的突然臉上血色就沒了?”
蘭子義苦笑著搖搖頭道:
“我沒事,只是頭疼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