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諾德回答。
于是咒靈回到了畫里。
那是一個十歲上下的少女,洋娃娃一樣的金色長發、藍色眼睛和精致的面孔,在靜止的畫中,在黃玫瑰的簇擁中,對著畫外的人微笑。
“我說”安靜了好一會的五條悟開口。
“嗯。”
“那個是咒靈哦”
“我知道的。”
“姑且一問,你打算怎么處理它啊。”五條悟越過諾德,把墻上的畫取下來。他的舉動很自然,并不覺得這樣做有什么越俎代庖的地方。
“我不太清楚咒術師方面的規定。原本以為會被銷毀,那樣的話,我是想悄悄取走的,不過”
“沒在問這個啦。”五條悟說。
出口就在近在咫尺的地方,他們像是散步一樣地走著,在轉角過后的走廊上看到了最初的那幅畫,題名仍是畫中世界,不過畫上的內容成了生得領域之外的真正美術館。五條悟輕車熟路地跨過畫框,啊,他們還牽著手。
魔法師沒找到機會提起這件事,幾乎是一個轉場,世界從眼前掠過,又在下一瞬間凝成了實體。他站在畫框外,應付著片刻前經歷帶來的眩暈。
那邊的五條悟則觀察著身后的巨幅繪畫,忽然伸出手,深紫色的光芒在他的指尖閃爍了一下,下一刻,無數不久前還曾見過的展品和畫堆滿了一地,幾乎可以聽見咒靈的慘叫和領域破碎的聲音。不遠處好像有人聲。
“就是,不是接的委托嗎拿到那個之后要做什么啊。”五條悟十分自然地接著和他閑聊。
“也許是用來做一些咒靈的研究。實驗之類的。”
“實驗聽起來不是什么美妙的詞呢。”
那個話題沒有繼續。的確有人在,幾個穿著西裝的歐洲人,沒有咒力不,也許有一些。看到眼前的一幕好像讓他們有些驚訝,接著其中一個人對著五條悟開口“五條先生,這是發生了什么您在里面待了很久,是特級嗎”
“不是。”五條悟不太高興地回答。
明明是歐洲人,說出口的卻是日語“對方是專門負責和五條悟對接的咒術師方面人員”這件事不難看出。
白發的青年松開了他的手,走向那幾個人。咒術師示意著堆滿走廊的畫,又敷衍地說了幾句什么,對面露出又為難又無奈又隱隱帶著畏懼的表情對五條悟點頭,接著又打起了電話。
是,是的,五條悟說想要讓我們處理被詛咒的畫。他說了不能銷毀。
用意大利語和電話那邊交流著。
五條悟看上去完全沒聽懂,也完全不在意他們在說什么。對上諾德的視線時笑了一下。很快另一個人又詢問起他是否現在要去機場,為他準備的車已經在外面等了。在五條悟搖頭時,對面接著說著類似于“再等一會也是可以的,五條先生什么時候需要的話都可以”之類的話。
被畢恭畢敬地詢問著的五條悟看上去有點郁悶,壓低了聲音,又惱又不耐煩地讓對方趕緊離開。
“好的,當然。那么這里的咒物我們之后會再派人來處理,現在先由一位一級咒術師”
“知道了啦,你們差不多可以走掉了吧”
于是那幾個人噤若寒蟬地離開了。
那副著急不已的樣子讓人想要微笑,但因為這件事也不算和自己全無關系,諾德有些拘謹地沒有開口。他看向五條悟。
空氣安靜下來。
“所以”五條悟瞥了他一眼。
“所以,就剩我和你了,”諾德好笑地為他解圍著,頓了一下,輕聲說,“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欠你一頓晚飯。”
那讓年輕的咒術師一下高興起來,“嗯嗯。”五條悟點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