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
“上司在打電話不應該稍微尊重一下嗎?”
……但是您已經打了一晚上電話了啊!伊地知潔高在心里吶喊。但最后苦逼社會人也只是弱氣地例行詢問:“您一會也要自己去處理任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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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對伊地知做了什么?”家入硝子看到走進醫務室的人,放下手里的咖啡。
“什么做什么?沒有啊?”五條悟事不關己地回答,好像都沒屈尊分出幾分注意力,自顧自地翻起桌上的報告,找到了干脆就占領了一塊地盤在這看了起來。
“一般來說,我用伊地知來找我的次數衡量他的胃痛程度,也就是,你帶給他的壓力程度。”家入硝子十分客觀地說。
“誒,非要說的話就是沒怎么說話,但我還以為伊地知很害怕我捉弄他呢,原來是表面害怕實際期待的抖m嗎?”五條悟完全沒認真地說。
“不要隨便給后輩添加不存在的屬性。”家入硝子挑眉,“怎么,很順利?”
“喔!”說到這個,年輕的最強來勁了,五條悟抬起腦袋,“硝子的建議很有用哦!我還是第一次看到他因為其他事情高興。而且也完全不介意給我打電話了哦,哇哦,真的,有種以前選到錯誤路線的感覺。”
“……我都忘記是什么建議了。”女性頗為冷淡地說。
絲毫沒被打擊到,五條悟說著,“就是交往要彼此了解的建議嘛。”
“心情很好啊。”家入硝子調侃。
五條悟笑了一下,半點沒覺得不好意思,“這些我拿走影印哦。”示意手里的資料。
那時手機跳出了條消息,一下吸引了五條悟的注意力,最強咒術師自然地靠在門口單手回著信息。
接著通話響了,他又揚起腦袋,十分熟練地摸索著戴上掛在頸上的藍牙耳機:“……還沒睡嗎?已經很晚了哦?好啊,沒關系。我很愿意哦……”用近乎輕柔的聲音說著話。
家入硝子看了看那副平時少見的樣子,自顧自地聳聳肩:“我大概知道伊地知為什么胃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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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哦,心情很好。
“東京的夜空看不到星星啦——城市燈光。可以看到北極星,隱隱約約。”
五條悟和半夜睡不著的男朋友說著話。
夜晚的高空、閃爍的路燈、在城市的陰影里蠢動的恐懼與憎恨,這些是他熟悉的部分。但稀疏綴著星的夜空景象、微涼的晚風、夜跑經過空曠的廣場的年輕人,那些是他未曾注意的部分。至于會在身邊的人……
嗯,這個應該說是沒想過的部分吧。
五條悟是——最強。
不需要配合,不會被任何人傷害,不會有任何對付不了的敵人。不如說需要分心保護的同伴的存在才只會削弱他。如果不是因為咒術師不對外界公開,他甚至不需要輔助監督——無下限術式勝過所有現代科技制造的短途交通工具。
所以他會單獨執行任務,只是一件理所當然的事情。
至于是不是會覺得無聊?這都算不上是問題。相較其他甚至需要冒上生命危險和咒靈對峙的咒術師來說也太奢侈了,對吧?
所以無聊的話就刷刷手機,聽聽音樂,或者買個可麗餅在路上吃,找點事做。
“有時候半夜會很想吃可麗餅,”五條悟漫無邊際地說著話。
諾德對話題并不挑剔,不論說什么,他的男朋友都會認真而樂意地傾聽。
“買得到的時候真是要覺得‘得救了,7-eleven萬歲’的程度。前幾年他們還不在便利店里賣鮮甜點哦,凌晨三點只吃得到蘇打餅干的時候真的超想罵人,結果三點鐘都沒人理我,去找伊地知竟然都有一次大喊大叫把我趕出來……”
“那會很寂寞呢,”諾德輕笑地說,“不過也不要三點鐘去打擾下屬啊。”
那是覺得寂寞嗎?蒼藍色的眼睛迷茫地眨了眨。
“啊,嗯,會寂寞呢。”五條悟回答,“……所以不要離開我啊,會覺得寂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