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的。”諾德不厭其煩地保證。
年輕的最強咒術師又在原地站了一小會。
他想起諾德曾經說過自己很黏人,把這件事當作一個理所當然的缺點說出來,好像這樣會讓五條悟打消興趣,覺得索然無味地打道回府。
不是沒有見過黏黏膩膩的年輕情侶——旁若無人地彼此親昵,說些不知道有什么意思的話。作為旁觀者看到的時候確實難以理解。
但身處其中完全是另一回事。
被用愛慕的,仿佛他就是世界中心的目光注視也好,不太熟練地試著去關心另一個人,然后得到對方高興的回應也好,全都都又新鮮、又令人愉快。
“我很黏人嗎?”五條悟忽然問。
“是啊,很黏人,”諾德柔聲回答,“我喜歡你。”
什么啊,完全是前言不搭后語。年輕的咒術師撇撇嘴,不太自在地眨眼,“半夜三點去找你呢?這樣也喜歡嗎?”
“被吵醒會很困的,會拉著你一起睡覺。”
“不會生氣嗎?”
“不會的。”
“就算每天都這樣?”
“那我會調整作息的,”諾德好像甚至覺得有些好笑,他的男朋友放輕聲音,用示愛一樣的語氣柔和地說,“悟,我愿意和你待在一起。”
“嗯……好喔。”五條悟回答,又想起來和諾德輕聲叮囑,“不過困了要和我說哦,不是要你勉強陪我。”
“稍微有些困。”
“真的?睡前的男友通話有幫你入睡嗎?”
“有。”
“那睡吧,好嗎?”
“嗯,”悉悉索索的聲音,開關的聲音,大概是躺回了床上,“晚安。”諾德和他說。
“……別掛電話?”五條悟忽然說。
好像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諾德沒有更多詢問,只是應允:“……好啊。”
稍微能聽到呼吸的聲音。
在這靜謐的夜里,相隔上千公里,他的男朋友在安睡。
夜里十點,五條悟回到自己的公寓——當然,一個人的公寓,但這件事并不特別讓人介意。心情很好。不是那種,雖然一些需求被滿足,另外一些卻只能將就的又愛又恨,只是覺得很快樂,全然的,純粹的快樂。他熱了一杯牛奶,加很多的糖。
耳機被拿起的些許雜音。他有些意外地停頓了一下。
“醒了嗎?”五條悟問。
“啊,悟……你還在,”諾德的聲音聽上去有些剛醒來的茫然,但還是很快和他解釋,“……是我的一個委托,稍微有些事情要處理。”
“還好嗎?要先掛斷嗎?”
“我不太確、——”
信號斷了兩秒,再重新接通。是長距離的移動跨越了信號塔的覆蓋區域。五條悟大概是除了諾德之外這個世界上唯一一個對這件事無比熟悉的人。
在重新聽見的信號那邊,是——虎杖悠仁的聲音。那孩子有些著急地喊著:弗雷姆老師,能把她送到高專去嗎?
“高專……”那個詞讓諾德停頓了一下,“……我不清楚地址。”
然后諾德轉而對他說明,“悟、”
“先掛斷吧。”五條悟平靜地說。
“嗯,一會打給你。別擔心。”諾德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