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他臉上的表情太明顯,他的同期像會讀心一樣好笑地說:“因為從早上就在高專,不是嗎?”
總覺得不是因為這個,五條悟咕噥了兩聲,“……今天沒什么任務。”
“在乖乖待機啊,真懂事。”
“……是諷刺吧?”
“是說不像你啊。”家入硝子說。
年輕的最強安靜了片刻。
“反正只是見面,去也無所謂吧?再說本來也會去。”她挑眉,“有必要這么猶猶豫豫的嗎?”
“……怎么連硝子也這么說。”
“你除了我還有別的戀愛相談對象?”這下家入硝子真的有點好奇了。
五條悟沒回答那個問題,“不是猶豫,”他說,“就是……你知道的嘛。”
“我不知道,”女性不給面子地說,“只是覺得像看到貓被拴上了鐵鏈。”
“什么啊,哪有那么遜啊?”
“你什么時候學會的畏首畏尾。”
“都說了不是……再說硝子不是反對的那一邊嗎?”
“……事到如今也無所謂了。”
分開,又在一起,悲傷難過,又快樂欣喜,反復那么來上兩三四次,怎么都會覺得無所謂了。到底還有什么好猶豫的。
她看著遠處的鳥居思考,好像真的打算說些矯情的、欠考慮的、和此前自相矛盾的鼓勵的話,用來鼓勵她的同期,那個從來不知道什么叫猶豫和顧忌為何物的,最強的咒術師。
然后是短信。
五條悟手機里的短信。
那副一下子高興起來的樣子更像是收到了男友的短信,不過據她所知,五條悟這次甚至都沒試圖要聯系方式。
所以——
“是任務,”五條悟聲音輕快地說,“我先走了哦。”
是有任務。
是需要由六眼鑒別的殘穢,而且不需要著急——是非常合適而且充分的借口。
等任務告一段落,在回去路上再次經過那片街區,五條悟也再次放慢腳步,在熟悉的樓下看到了想找的人。
他忽然想起來,如果“明天見”是一個約定,那諾德也許在等待他。
“五條先生?”諾德看見他時有些意外。
還拎著超市的購物袋,看起來剛要回家。
已經是下午了。
“……你有等我嗎?”五條悟忍不住問。
那讓諾德輕笑。無論是否等了他很久,是否因為他沒有出現而失望,那些想法都沒有寫在諾德臉上。
“……這是什么問題啊。”年長者縱容地、拿他沒辦法地說,“我剛要回家,上來坐坐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