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怎么回答你啊?”
諾德少見地帶著抱怨的意思和他說話,還有點想笑,一邊從冰箱里拿出飲料讓他選。
“要是說‘沒有在等你’,不會失望嗎?”
“……也對哦!”年輕的咒術師才想到,要了冰牛奶,“但是實際上呢?”
“是我不打算回答的問題呢。”諾德不慌不忙地說。
五條悟想了想,又四周看了看。他想找張紙,但看來看去能寫的白紙也只有那本寫著異國語言的筆記本。在諾德的筆記上亂涂亂畫好像不太好——
諾德看了他一眼:“怎么了?”
“想給你留電話。”咒術師誠實地說。
年長者沒有回答,既不說贊同也不說反對,只是來到他身邊,把筆記翻開遞給他。五條悟寫下一串號碼。筆記的主人也收下了,安靜地看著那串數字。
“如果我沒來,打電話問我哦。”五條悟叮囑。
“……還以為想說什么,”諾德有些無奈,輕聲說,“不會問的。”
“問嘛。”
“不要。”
“為什么啊。”又不是真的有什么絕對不會主動打電話的原則。
“就是不會問的。”
年長者伸出食指點在他的嘴唇上——好像沒意識到這個舉動有多親昵,諾德還對他露出微笑,然后單方面說:
“這個話題結束。”
而五條悟,意外到愣了半天,像卡機了一樣什么都沒想。
沒有覆著無下限的身體接受了那份碰觸,指腹碰在柔軟而敏感的唇瓣上,激起些微的電流。
……倒不是說他們沒有過類似的接觸,不如說更親密的事情也做過,但是,現在是,因為、因為諾德一般不會這樣做的吧?
是暗示嗎?還是無意?
諾德好笑地在他身邊坐下,好整以暇地問:“怎么了?”
看來不是無意。
……但顯然也不是暗示。
“你在拿我尋開心啊?”五條悟故意嘟起嘴抱怨,“玩弄我很有趣嗎?”
“……啊,好嚴重的指控。”諾德不置可否地說。
“有點壞心眼吧?”
“第一次發現?”年長者又笑了一下。
好像在不知道什么時候,一直以來小心維護著的禮貌和距離被魔法師忘到了一邊,像是卸下了什么無形的負擔,諾德看上去不再謹慎而克制了,甚至——顯得自由。
“是說著喜歡我來找我的吧?”諾德柔聲和他說,“難道還覺得我會把你當作偶然飛過的蜂鳥,只是保持距離靜靜地欣賞嗎?”
蜂蜜色的眼睛毫不顧慮地看著他,離得很近,即使不用六眼也能看清那塊琥珀里的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