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問這個是要留我下來吃晚飯?”五條悟從善如流地問。
“今天原本只是打算吃三明治,五條先生這樣也沒問題嗎?”
“沒問題哦,我不挑食的。”他瞎說著。
“……還是去外面吃吧。”諾德想了想。
“不要嘛,想在家里吃。”年輕的咒術師非常理所當然地用上了那個詞。
家,
不管怎么想,這處出租屋最多也只能算是諾德·弗雷姆的“家”,而絕對不能說是五條悟的家。但那個說法卻像是無需多想的本能,被他用得沒有半點違和感。
琥珀色的眼睛無奈又溫和地看著他——可是,這里不是你的家啊,像在這么說。
但諾德不會說這么絕情的話。
——他就快要走了,所以不會說這么絕情的話。
“……我連奶酪都沒買。”諾德輕聲嘆氣,去廚房準備兩個人的食物。
年輕的咒術師因為那個小勝利翹起嘴角,但克制著沒顯得太得意。
“說起來,還是冬木市附近的任務呢,山上的教堂那邊的,你去過那嗎?”五條悟轉而和他閑聊。
“沒有。”
“我也覺得,”五條悟沒太在意,“說是窗的成員去做禮拜,好幾次發現在那里有不同的殘穢,但是沒有咒靈活動的報告。啊,簡單來說就是咒靈應該被祓除了,但不是官方的咒術師做的,所以讓我去看一下——”
“野生咒術師?”
“誒,這種時候用口袋○怪一樣的說法嗎?”
“嗯……業余咒術師?”
“這個說法差不多。一般可能是普通人家里的孩子覺醒了術式。總之是抱著撿一個新學生的期待來了一趟,結果去看了一眼,好像是你的同行。”五條悟說著。
“是說在那里遇到了魔術師嗎?”諾德有些意外。
“算是吧,有魔力就對了,是教堂里的神父。”五條悟看了他一眼,諾德在廚房里忙碌,背對著他,“你不會去認識周圍的同行嗎?”
“……又不是拜訪鄰居,”諾德無奈地說,“是呢,魔術師之間是不太聯系的。但這附近有一條靈脈,應該有不止一個魔術師家系。”
“這樣啊。所以咒靈應該是教堂解決的?”
“魔術師在這方面的天賦和普通人沒什么區別,未必有靈視,而且……”諾德頓了頓,委婉地說,“一般來說,咒靈會有意識避開魔術師,所以也沒有什么去干涉咒靈的動機。我是……比較特殊的情況。”
年長者又很快略過了這個話題。
“魔術師不太可能豢養咒靈,相性很不好。總之,咒靈已經殺掉了就是好事吧?”諾德說著,端著三明治和泡好的紅茶回來,和他一起在沙發上坐下,“我努力過了,不許抱怨。”
“嗯嗯——?”甜食系的咒術師接過屬于自己的那一份投喂。
是說三明治努力過了啊。
罐頭黃桃和剛買回來的草莓切半撒上糖,夾在柔軟的白面包里。
“不過真的不喜歡的話,我也可以去買小蛋糕。你想要一些嗎?”諾德在他身邊柔聲問他。即使說著征詢的話,也并因為他的反應而擔心。
“不哦,這樣就很好。”他回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