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故意的嗎?不會很過分嗎?也太壞心眼了吧?
雖然也這么想,但是、
但是,是因為心情大起大落嗎,還是因為那副快樂的樣子非常吸引人呢,年輕的咒術師只覺得心臟砰砰地跳得飛快。
“那要重新答一遍嗎?”諾德微笑地問他,“要是有一次反悔的機會呢?”
——是要不要留下來的回答。
雖然是假設,但這也是,第二次詢問了。
是什么意思?
后知后覺地意識到正在面對關鍵的問題,沒有多少戀愛經驗的最強咒術師謹慎地糾結起來。
是暗示嗎?其實是想要被挽留,但只是不好意思開口?但這樣的想法未免也太自我中心了……還是說是考驗呢,要是現在反悔了,不就是在說剛才的回答只是討好人的套路嗎?
“……你希望我說是嗎?”
腦海里復雜的博弈宣告失敗,五條悟轉向諾德——轉向總是寬容他縱容他的、好脾氣的、曾經的戀人,直白地傾訴自己的想法。
“我沒有那么說啊,”諾德好整以暇地對他笑,“都由你決定。”
“……啊??”年輕的咒術師更糾結了,“是報復嗎?”
“怎么會。”年長者好笑地說。
正好來到了山頂,白墻的教堂沒有訪客,安靜得像是沒有人在。基督教在日本并沒有太多的信眾,正好是工作日,教堂的冷清也是意料之中。
但高聳的大門仍然敞開著,初秋的陽光透過彩色玻璃投映而下,教堂總是歡迎所有人。
而踏進教堂的兩人……至少現在都不太關心教會的事。
他們在上了年頭的木制長椅上坐下。
“好煩惱啊,”諾德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好了,不要想了吧?”
“我在想,”五條悟試著開口,“你看上去……很自由。”
“嗯?”
“最近啦,”不擅長訴說心情的白發的青年苦惱地思考著措詞,“好像輕松了很多。不會總是擔心了,也不會再因為說了一句話而很在意。不是說你以前不好哦……但是,最近——你有覺得比較開心嗎?”
琥珀色的眼睛里帶著些許的驚訝,諾德一時沒說話。
“也可能是因為我們沒在交往了啦,所以你不會太在意我的想法了,”五條悟努力說明著,“但是,我只是覺得,你是不是……”
“嗯。”諾德輕聲回應。
五條悟安靜下來聽他說話。
“……多少有一點。想著……去新的,陌生的地方,開始新的生活。這是很值得期待的事情吧?”諾德低低地笑了一下,“嗯,就像你說的那樣。稍微有點輕松。”
“那我覺得這樣也很好,”五條悟盡量誠懇地說,“如果你覺得輕松的話也很好。我也不是什么合格的戀愛對象,很沒常識,不懂得體貼,平時也很忙,經常讓你難過……這些我好好都考慮過了。我不適合談戀愛啦……”
“啊,說到這種程度就太過了,”諾德柔和地打斷他,“……別因為在我這里受挫就放棄戀愛的選項啊,要讓我負那么大的責任嗎?”
“……哦。”年輕的咒術師悶悶地答應。
過了一會,諾德才試著問:“你覺得我現在這樣比較好?”
“嗯。”五條悟點頭。
“那,我看起來……是什么樣?”諾德輕聲問。
那是一個很模糊的問題。
好像自己也不了解自己似的,施法者對著能看見一切的六眼如此發問。
嗯,他是有好好看著這個人的哦。五條悟有些驕傲地想。
“……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