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英靈,在聽到那句話時一瞬間冷下臉。
與之同時的是虛空之中泛起的異樣漣漪,利刃如雨而降——
“魔法師、……”吉爾伽美什的臉上泛起怒容,“你可不要太把自己當回事!”
戰斗的本能讓空間魔法師在下一刻閃現,但攻擊不是一,而是——無限!躲過利劍之后是接踵而至的長.槍與斧刃,絕不是一般的武器,足以留名人類史的神兵利器,猝不及防地刺穿了他的血肉。
但,也并沒有如英靈所想的那樣,眼前的并不是膽敢冒犯他的區區的人類領受應有的懲罰干脆利落的死去的場景。
槍尖刺穿諾德的手臂,確確實實,也只是這樣。飛刺的槍貫穿了傷口,但僅此而已,就像只是一把普普通通的槍,沒有任何值得一提的威能,留下一個傷口,僅此而已。
諾德在自己的身體里儲存魔力。
一旦這種儲存越過了一定的程度,帶來的就不再是量,而是質的改變,寶具貫穿了人類脆弱的身體,但也是刺入了一塊最為純粹、原始的——魔力的結晶,一切魔術和神秘帶來的影響在他身上都將被抵消。
與此同時,像是金鐵交響濺起火星那樣,灼熱的火焰和涌出的血液一起在剎那間鋪天蓋地地燃起。
“自不量力。”英靈冷哼一聲。
火焰沒有對英靈造成任何影響,傳說所賦予的對魔力讓大多數魔力的攻擊都對眼前的英靈無效,他是人類最古老的王者,是生活在神代黃昏的半神。吉爾伽美什冷漠地看向自己的對手——不,對他而言,眼前的人類甚至稱不上對手。
虛弱的神職者仍然饒有興趣地看著這一幕,在寶具將這座教堂毀于一旦的巨大聲響中,他開口。
“哦?”言峰開口,“所以你怕死嗎,吉爾伽美什?”
“你也閉嘴——綺禮!”吉爾伽美什揚起聲音說。
更多的寶具傾斜而出。
在英靈面前,人類實在是渺小得可憐。
沒有空余處理傷口,只是狼狽地按著手臂,魔法師在空間的夾縫中躲閃。偏偏又因為心有顧忌,明明是最能不管不顧離開的人,卻被無形的枷鎖牽制著無法離開。
“那你呢,”言峰看向另一個人——重傷是絲毫沒有影響他的想法了,即使魔法師在這樣的混亂中沒有閑心也沒興趣搭理他,神父也完全不介意,“你的朋友剛好走了呢。”他說。
他是在說五條悟。
“他在會更好些吧?”言峰自顧自地發表評價,“就不用這么孤立無援地掙扎了呢。還是說你覺得這樣會更好,這樣至少他沒和你一起遇上危險。”
但諾德聽到了那個提問。
被火光燃映的金色眼睛看向他。
“悟不在比較好,”魔法師兀自笑了,他的聲音很輕,“……對付單純的魔力造物,我一個人會方便一些。”
撒落在地的鮮紅血液勉勉強強畫出粗糙的線條。
空間魔法師再次看向吉爾伽美什,下一刻與眼前的英靈一同來到了遙遠的彼處——驟變的風景,猶如末日一般的暗紅天空和銹色的巖石曠野。
無邊的寂靜。
如果凝望此處的天空,在靠近西側的天穹之中,有一顆星是他們的來處,人類的居所,吉爾伽美什的誕生之處。
只是如今,那顆星球在九千萬公里之外。
“什、”
英靈還沒來得及說出一句惱怒的質問,諾德甚至對他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