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好嗎?”最強咒術師哄勸著,“我幫你包扎。這樣就不會很麻煩了吧。”
“……嗯,這樣可以。”諾德想了想。
答應了他的提議,諾德有些拘謹地解開風衣。風衣大概是匆匆披上的,上身的襯衣早就在查看傷口的時候脫下了,還充當了不可靠的包扎材料,干涸的血把布料和猙獰的傷口粘在一起。
“五條先生自己會為這點傷小題大作嗎?”
諾德出聲問,在五條悟觸碰他時不好意思的移開視線。
“我不會受傷啊。”最強咒術師說,“而且我會用反轉術式,受了傷也可以一下子治好。”
“那很好呢。”
是啊,他還能用術式反轉,還可以操作量子。
但此時此刻卻對著狀況糟糕的傷口犯了難。諾德說得對,硝子還有很多病人要忙,而他沒辦法對他人使用反轉術式,就算能治好自己,也只能治好自己。
察覺到他的猶豫,諾德好笑地說,“沒關系的,直接揭下來就好了。”
揭開的傷口又滲血了,五條悟沒看漏諾德因為疼痛而微微停滯的呼吸,但年長者還是柔聲和他說用紗布壓著就可以——怎么想也不是那樣就可以的事情。
最后用繃帶包起傷口,受了傷的魔法師教著他怎么一圈壓著一圈纏繃帶。包扎好的傷口也乏善可陳。
“……我的反轉術式只能用在自己身上。”五條悟有點沮喪。
“嗯?硝子小姐的是可以對別人用的反轉術式嗎?”諾德以為他在閑聊。
“……我剛才把你弄痛了。”五條悟安撫地摩挲傷口旁邊完好的皮膚,希望能減輕些許的疼痛,“我好想一下子治好你哦。”
“什么啊,”諾德輕輕笑了一下,“我自己也沒辦法一下把自己治好啊。”
“……困嗎?”
“嗯。這樣就可以去房間睡了,所以應該對你說謝謝的。”諾德認真到有些可愛地說。
“要抱你過去嗎?”
“又不是腿受傷了。”諾德好笑地回答。
但年長者還是默許他一起回到房間,默許五條悟從衣柜里取出居家服,默許這位不請自來的客人出于關心為他換了衣服,和此間所有過近的觸碰。
“晚安?”五條悟試著說。
“晚安。”
年輕的咒術師輕輕合上臥室的門。
其實,他有別的問題想問。
剛才,
剛才諾德是在說,他一邊躲閃著攻擊,一邊用血畫了一個簡單的魔法陣,然后,把一個特級咒術師等級的英靈扔到了鄰近的行星。
諾德的客廳幾乎沒有家具,騰出的地面用于繪制一個巨大、繁復而精致的魔法陣,五條悟每次到訪時都能看到上面的線條被補全,現在,已經快要完成了。
真不可思議,他之前竟然完全沒有想過要追問——這是用來做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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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
陽光從窗簾的縫隙透進來,諾德懶散地睜開眼睛,傷口還在隱隱作痛,但那件事也好像讓人覺得愜意——和這個念頭一起,昨天晚上的全部事情涌回他的腦海。
諾德一下睜開眼睛。
——他都和五條悟說了些什么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