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嗎?”
“……是啦。”五條悟一下子笑了。
他剛剛戴上那副夸張的眼罩,沒打理的白發還有幾縷被黑布壓在下邊,稍微有些好笑。
諾德也笑了一下,那個笑很快淡下去,年長者輕聲說:“我們這樣算什么,五條先生。”
“余情未了的分手戀人?”
“五條先生最近看了言情劇嗎?”
“沒有哦。”
桌上的芝士杯還沒吃完,現在五條悟打算提起了,“你真的不試一下嗎?這個很不錯。”
“我不該和你用同一個杯子吃東西。”諾德說。
“誒,界線分明嘛。是知道我只買了一個才這么說的嗎?”
“沒有買給我的份啊。”諾德開玩笑。
“限量版,沒辦法嘛,”五條悟說著想起來,“明天你想不想、”
那句話只說到一半。
像漂亮的氣泡一下子破了,在眨眼的瞬間什么都不剩。
小心翼翼維持的輕松氣氛一下子消散了。
五條悟沒再說話。
他拿著芝士杯配套的塑料小勺,把最后一口含進嘴里,像只貓那樣,有些戀戀不舍地用舌尖舔了舔勺子。
又看向他。
……他們是什么時候坐得這么近的,諾德出神地想。
好像是意識到了同一件事,五條悟的呼吸頓了頓,像是不愿意打擾此刻的空氣一樣,他又慢又輕地吐著氣。明明隔著眼罩,諾德也能清楚地意識到——他正被看著。
“你看著我呢。”五條悟低低地笑了一下。
他開口的時候,被甜點染上了淺粉色的舌尖若隱若現。
安靜了一會,五條悟又出聲:
“……你想不想……?”他問,沒有把話說得太清楚,但足以讓他們都明白彼此的意思。
諾德移開視線,搖了搖頭:“我不能、”
“沒有什么不能,”五條悟有些著急地打斷他,聲音里帶著渴切,“……只要你想。”年輕的咒術師一下子湊近了——天空、陽光和冰川一樣的存在感,炙熱而純粹的熱情,全都一下子躍然于眼前。
“……我不能這樣對你,五條先生。”諾德低聲說。
那實在說不上是一個拒絕。
如果真的想要拒絕,應該更徹底、更冷漠才對。而他只是……在給出不負責任的錯誤暗示。
在用親吻回應五條悟的時候,諾德茫然地想,他都在做什么啊,他真的全都搞砸了……
那個親吻甜美、親昵而綿長。
而得到了一個親吻的最強咒術師像只貓那樣高興起來,也露出心情很好的笑。
像絲毫不憂慮明天,不憂慮現在,只是單純地覺得快樂。五條悟和他貼了貼臉頰,喉嚨里帶著模糊的笑音,幾乎有些溫柔地在他耳邊呢喃:“……沒有什么不應該,是我想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