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你有時候會把我想得太好誒。”
悟在閑聊的時候說到了這個。
在任務的間隙,或者在任務的途中,在森林、廢墟和結界籠罩的城市里,五條悟總是心情一點也不受影響地,十分樂意地和他說話。
但是,這個啊。
諾德輕輕笑了一下,“但是……你真的很好。”
“——你說這種話都不會臉紅誒。”五條悟頓了一下,然后語氣夸張地嘟嚷。
“是事實。”
“再說下去我就要臉紅了啦~”
說起來,不知道是山火已經熄滅的緣故,還是五條悟之前的抱怨有了些效果,咒術師協會那邊的任務多少合理了一些,不再有那些雜魚一樣的低級咒靈,郊區和森林的任務也在確認之后才整個區域告知。
但也只是合理了“一些”。
不如說,做到這種程度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才對。就像另一位女性特級咒術師說的——這樣的制度從一開始就有問題。
還是到了中午一點,他們才有空坐下來休息。
五條悟倒是覺得ok,這位最強咒術師的確是好脾氣的性格,還很得意地給他看咒術師協會發來的信息——
……一級咒靈……距離您大約九公里……帳已經放好了……不知道您能不能……如果您不方便的話,我們也會盡快讓其他咒術師處理。
“真的不能慣著誒,就應該多嚇唬他們幾次。”五條悟一邊說。
這樣也好吧,諾德想。
是那時,手機的來電聲響了起來,但這一次不屬于五條悟,而是來自他的手機。
諾德有些意外地看了眼——還是咒術師協會的聯系人。
“什么什么?”他的男朋友湊過來。
于是諾德讓他看。
“不想和那邊說話可以不接哦,反正很討人厭。”五條悟十分體貼地說著不講道理的話。
“還不到連電話也不接的程度。”諾德好笑地說。
于是他的男朋友理所當然地摟著他,像一只抱抱熊一樣靠在他身上,絲毫沒掩飾打算聽的態度——那也沒什么。
諾德接起電話。
“……弗雷姆先生,”對面的聲音低了許多,至少不再帶著隱約的反感,“您的傭金已經轉到帳戶上了,不知道您收到了嗎?”
他沒太注意,也不太確定對方的意圖。對方的聲音里甚至有一絲隱約的——畏懼。
“我之后會確認一下。”諾德只是說。
“好的,打擾您了。另外,之前的事情很抱歉、”
“不需要。”諾德簡短地說。
“……真的很抱歉,”對面更加低聲下氣地說,“協會絕不是對您有什么意見,也十分感謝您的幫助,只是澳大利亞畢竟是那樣的情況,所以一時有些著急……”
“很勉強呢,”諾德平淡地說,“道歉不應該更有誠意一些嗎?”
“……”短暫的沉默,在諾德以為對方會像之前一樣反駁時,對面也只是回答:“……無論如何,很抱歉讓您覺得不愉快。”
是在道歉。
那么,他應該說沒關系嗎?
他的男朋友正在他身邊聽著這段對話——也許他不該太咄咄逼人的,諾德想。
在他想開口之前,五條悟掛斷了他的電話。
“為什么那些人道歉都能讓人覺得這么火大啊。”五條悟嘟嚷著說。
諾德被逗笑了,“……我開始覺得我是惡毒的大反派了。”他開玩笑地說。
“嗯?不是蠱惑人心的、……唔。”
年輕的咒術師話只說到了一半,因為諾德不好意思讓他把那個說法說出口……悟總是會在這種時候提些非常不正經的話,“說不定是那樣吧?”魔法師沒好氣地說。
五條悟笑了一下,棉花一樣又輕又快的笑意落在他的耳邊,他的男朋友安撫地,又認認真真地說:“不是啦,你很好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