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的男朋友說不定想分床睡——那個念頭也冒出來。
那么想想稍微有點寂寞。
諾德搭著浴巾從浴室推開門時,下一刻就對上了大貓若有所思的視線。
“……怎么了?”諾德問,在床邊坐下,一邊擦著頭發一邊轉過頭看他。
“沒。”五條悟立刻回答,習慣地張開雙手。
年長者輕笑了一下,靠過來,蓬松的浴巾接著落在了他的腦袋上,諾德和他挨著肩,也抱了他一下,“不把頭發擦干嗎?很晚了。”一邊那么說,揉著他的腦袋。
反正也不會生病——
——幾個月前他或許會這么說,會把來自戀人的體貼當成不重要的說教,理所當然又不解風情地那么說。
而此時的五條悟故作乖巧地“嗯”了一聲,樂意地接受男朋友的照顧。
浴巾的半邊還搭在諾德的肩膀上,于是他也同樣學著,手指隔著浴巾揉著被弄得亂糟糟的深色頭發,那讓諾德稍微笑了一下。
離得很近,輕笑的氣息近得讓人心里發癢。
看起來很高興,他想。
應該要擔心的事情好像成了很遙遠的事情,得到了晚安吻之后,年輕的咒術師故意又向他的男朋友伸出手。諾德回應了擁抱的邀請,在他身邊躺下,片刻之后,攏著他的雙臂略微收緊,他的男朋友靠在他的肩上。
——被依賴著。
雖然是生氣的原因,但也被依賴著。
“晚安。”他出聲。
“嗯。”諾德輕聲回答。
他們一起入睡,當然也一起醒來,在清晨朦朦朧朧的睡意中確認另一個的存在。
換衣服的時候順手把他的外套遞過來,諾德在衣柜前停頓了一下,取出幾件衣服在床上疊起來。
“衣服放著嘛——行李太多很麻煩吧。”五條悟說。
“至少要帶幾件。”諾德說。
電腦、筆記本、魔法的素材、展示柜里的玉桂狗。沒有拿太多的東西,比起搬家更像是短期出差,不多的行李裝在紙箱,狗狗布偶剛好裝不進去,空間魔法師有些在意地猶豫了一下。
“那個要帶走啊。”年輕的咒術師出聲。
“嗯。”諾德并不恥于承認,“我也會覺得寂寞啊。”十分自然地那樣回答。
“那不應該把我帶走嗎?”
“悟該去高專了吧?”諾德也故作無辜地說。
“誒——”
“我會等你出門再走的。”他的男朋友又愿意柔聲和他說話了。
那其實是很體貼的考慮。
玄關,走廊,在門口磨磨蹭蹭的對視,在臉頰的親吻,門輕輕關上,有一件什么事情稍微有點不一樣。
啊……
因為要搬走了,所以不會對他說“等你回來”啊。
……糟糕。
……開始有點覺得寂寞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