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王心中一喜,剛要搭話,結果書生只是隨意看了眼地上的碎片,覺得沒什么大事就繼續轉回去看舞姬表演了。
“哎呀!”定王指指殿中的舞姬,急得去瞪旁邊的福生。
福生臉上是大寫的冤枉,明明主動提出邀請舞姬來表演的就是定王你本人啊,你現在后悔了也不能往別人身上怪啊,這算怎么回事。
這時,樂聲終于停下,一支舞曲終了,書生歡喜的鼓掌贊賞。
于是,舞姬之中裊裊婷婷走出來一個笑顏如花的妙齡女子,給書生新添了一杯茶,眼看就要貼著書生坐下去。
“停!”定王大喝一聲,直接把舞姬嚇住。現場的人都看向他,定王卻看都沒看此時向自己走來的領舞,狠狠瞪了眼書生旁邊的舞姬,然后扶著額頭對書生說:“年年,本王深覺不適,今日還是到此為止吧。”
洛年年可惜的看了眼美人,就近欣賞了一番美人嬌羞婉麗的姿容。
定王已經在瘋狂瞪著福生,讓福生把這群舞姬統統趕走。
洛年年連忙說:“我覺得她們跳的真不錯,下次如果還有機會欣賞就好了。”說完眼巴巴的看向定王。
定王只覺得今日深刻領會到何為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他真是從身到心都想著拒絕書生的提議,但接收到書生期待的目光,又實在說不出拒絕的話,只能含含糊糊地說:“福生好好安排吧。”說完更是深覺頭痛。
洛年年見程譽表情不對,意識到他是真的頭疼了,顧不得跟他開玩笑,連忙起身走到程譽身邊,抬手按上他腦袋上的穴位,輕輕按揉起來。
見書生的注意力都回到自己身上,定王的心情又愉悅起來,不適感盡去,但他不說,他還保持著微微蹙眉的樣子,一邊享受書生的按摩,一邊使勁給福生打眼色讓福生把殿上的舞姬都弄出去。
福生僵著一張臉照辦,等大殿里礙眼的人都消失后,定王的心情更愉快了,站起身,攬過書生,狀似虛弱的將身體壓在書生背上,故意用又低又虛的聲音說:“年年,我們不如早點休息吧,這破歌舞看得本王頭痛,實在沒什么好看的,咱們下次去看別的。”
洛年年只能背著人往寢室的方向走,努力壓下嘴角聽某人從各種角度暗戳戳的給舞姬抹黑,并用自己也會舞槍去拉踩人家。
其實程譽說話時根本沒過腦子,跑出來一堆奇奇怪怪的幼稚發言,因為他的注意力全都放在懷里壓著的書生勁瘦堅韌的身體上,他的手甚至沒過腦子的撫上書生的腰,好細啊!
剛感嘆了一秒,手就被書生打下去了,定王臉色爆紅,下意識將臉埋進書生的后肩窩處想把自己藏起來,結果獨屬于書生的帶點柑橘味的藥草香盈滿了鼻端,明明沒喝酒,卻讓人沉醉,以至于書生把定王從背上扯下來甩到床上時,定王完全沒有防備踉蹌了幾步,還順手將書生拽到了懷里。
終于回過神的定王,看著趴在自己懷里的書生,羞澀得眼神亂飛不敢對視,書生沒好氣的拍了他一掌,站起身,捋順自己衣衫上的褶皺,轉身就走,只丟下一句:“王爺早點準備休息吧。”
定王一下子白了臉,總算意識到自己先前的行為太過孟浪了,連忙追上去和書生道歉:
“年年,你別生氣,我剛才……我只是……抱歉。”
待書生轉過臉來,并無生氣,臉上還帶著戲謔的笑意,調侃道:“王爺不是頭痛嗎,趕緊睡著了就不痛了。”
定王總算松了一口氣,站定用自己都沒意識到的不舍眼神看著書生回到隔壁廂房去收拾。
這一晚,在書生的讀書聲中睡著后,定王夢中回到從大殿回寢室的那條被燭光照亮的回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