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各地參與到勞動隊中的百姓少的有六七成,多的都能達到九成多,以至于勞動隊很快實質意義上承擔起了官方管理、教化的職能。
百姓每日的時間都被勞動隊安排,若是互相產生糾紛也按照勞動隊內的規矩評判,再加上百姓能在勞動隊內通過工分兌換生活物資,于是各城的勞動隊逐漸自成體系。
最后的結果是,沒參與到勞動隊中的人,最明顯的是兩府的府城和一些縣城,越來越蕭瑟冷清,因為城外原先總向往進城的鄉村百姓,現在直接在城外勞動隊設立的營地就能方便的解決日常所需,時間一長,城內的人反倒感覺自己被社會排斥丟棄了。
許新府和王隸府的官方意識到不對勁,連忙將情況上報了京城。
可這一年冬天的京城,權力斗爭已經從暗流涌動逐漸擺到了明面上,造成這一局面最主要的原因是,隨著天氣漸冷,皇帝陛下又一次出事了。
先前皇帝陛下重病痊愈之后,一來沒能改掉愛與美人嬉戲的愛好,二來太后以及外戚希望皇帝能留下血脈,于是變本加厲的給皇帝身邊送美人,最后的結果是,蠢蠢欲動的唐王還沒被按下去,皇帝陛下又一次出事重病。
聽聞這一次皇帝連坐都坐不起來了,未批改的奏折堆滿了桌案,而整個京城也陷入權力更迭時期的動蕩難安,根本沒人顧得上理會許新府和王隸府發來的奇奇怪怪的奏報。
許新府和王隸府的官方一邊焦急的等待京城的批示,一邊試探著向定王府發出抗議,結果他們這邊一抗議,那邊西北軍就派隊親自到知府的府上,詢問他們到底有何不滿。
兩府的知府眼看著官署被兇神惡煞的西北軍圍了,還敢有什么不滿。
早些年蠻人的威脅懸在頭上,西北軍是守護兩府安危的保護神,兩府各城都與西北軍關系和睦,現在外部威脅不存,兩府各城猛然意識到,這西北軍歸根結底還是聽命于定王,他們若是敢違背定王府的命令,那西北軍的矛頭就轉向他們自己人了。
深諳明哲保身之道的許新府和王隸府都沉寂下來,官方默默縮在各自的官署府邸之中,不敢再對定王府和洛軍師的霸道言行發表任何不滿意見。
就在西北三府安靜如雞,京城和江南蠢蠢欲動的時候,開春之前,皇帝徹底昏迷的消息傳開,太醫院表示束手無策。朝堂立刻表示國不可一日無君,該盡早準備后續事宜,立刻,皇權的歸屬成為天下最為關心的問題。
早就等待許久的唐王得意地跳了出來,準備迎接屬于自己的勝利果實,結果江南的周王異軍突起,得到了江南仕族的鼎力支持,一時之間,朝堂之上支持唐王和支持周王的勢力竟勉強打成了平手。
雙方的斗爭逐漸激烈,這時突然有人提出,西北還有定王,兩方相爭若是叫定王最后得利,反倒不妙。
于是各方將消息和使者派去西北,得到的消息卻是定王也到了油盡燈枯之時,人都不能保持清醒了,由大名鼎鼎的洛軍師代表定王表達了蠻人余孽未盡,他們定王府堅守西北,無意參與爭斗中的消息。
為保險起見,唐王和周王都各自派了親信使者,給那位看門的洛軍師送去大量“好處”之后,還是勉強見到了病床上的定王,真如消息所說,是個人都能看出定王快不行了。
于是,放下心來的唐王和周王繼續爭鋒相對,逐漸斗出了真火,互相之間盯著對方的核心支持者下死手,也將越來越多的世家大族卷入權力斗爭之中。
隨著各方勢力相繼入場,一直跳得很高的唐王與暗戳戳籌備許久的周王,斗了個不相上下,再加上不甘心就此放手的外戚勢力來回攪水,三方把京城搞得烏煙瘴氣,不止普通百姓,就連朝堂上下都苦不堪言。
就在斗得最激烈的時候,西北邊城突然傳來戰報,蠻人余孽卷土重來。